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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那皓齿星眸,争忍的虚白昼。
近新来染得些证候——一半儿为国忧民,一半儿愁花病酒!①」
第33章罗裙飞香露此心空,酒醒余长恨断刃生……
日头渐渐落了,从帷幔的缝隙间?打进,於绣垫上折出一痕暖色来,周遭车马渐多人声渐沸,车夫举了公主府的令牌,守城的将领并未多为难,便放了二人进去。
偶有两声叫卖於耳,白持盈知是回长?安了,深吸一口气,稳稳将车帘掀起,注视着车外一切。
先?过的是外城,朱户粉墙,与洛阳并不一派气色,却也有些相近的地方。只是周遭墙壕更高丶更大了些,围空的地方栽了桃杨,夹岸百馀丈,仿若要耸入云天。先?是要过了朱雀桥,桥有十二孔,如腾龙般横过水面,有近岸垂柳拂枝於其上,一派浓青淡绿,如铺珠玉。
长?安回望绣成堆。①
好似已经过了许多许多年,但她还?是回到了长?安城。
「魁忠,不用?回公主府,直接去天香楼。」
萧承意挑开?前帘,对赶车的车夫说道。
坐回原位上,白持盈有些不解,反问萧承意:「怎的去天香楼?」
却不想萧承意对她挑了挑眉:「自然是带你寻些开?心的,如今我家那口子在府里,咱们回去了又诸多限制,还?不如在这外头待上半晌,待明日他外出了再回去,然後再去见我父皇。」
白持盈虽觉得奇怪,便开?口问了句:「你与驸马……」
「纸上夫妻罢了。」
萧承意显然不想提这个人,便垂下眸子转了圈儿手帕。
白持盈心下了然,便也不再多说,只撑着脸看向车窗外,感受着融融的春风拂面,渐落的日光洒在睫羽上,暖洋洋的。
不时便到了天香楼外。
夜间?来这天香楼的人果真不少,二人车马停在酒楼後头的一处专放王公大员马车的後院儿,院子不大却精巧,实在是看不出来竟是个停放车马的地方。
她离开?长?安时年纪尚小?,故而还?真没来过这地方。
白持盈将要紧东西都随身带在身上,见都收拾妥帖了,才跟着萧承意一同往前走。
原她还?走着神,却在一阵马嘶中?被?惊醒。
「哎哎!」
一马夫追着一批毛发纯黑的骏马跑着,那马却根本没有理会他,直直向白持盈奔来。
「小?心!」萧承意抬手便要拉着白持盈躲过,却不想那马安安稳稳地停在了白持盈跟前,「哒哒哒」地跺了跺前蹄。
白持盈看着这马,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什麽。
照夜!
「它……这马怎麽好像认识你……」
照夜把头伸过来,白持盈僵硬地拍了拍,惊呆了好不容易追过来的马夫。
「这这这……」
白持盈脸色煞白了一阵,摸了摸照夜的鬓毛,转身向马夫道:「将它牵回去吧。」
马夫认得萧承意,先?向二人行过礼,忙跪下认罪:「公主小?姐,是奴才的不好,这马向来是不怎麽上马拴的,也从未乱跑过,不知怎的今日竟然……望公主恕罪!望公主恕罪!」
萧承意看了白持盈一眼,见人没被?惊到,便也和颜悦色地摆摆手:「无妨,你们也不容易,好生看顾着便好。」
没必要和一个讨生活的过不去,白持盈点?点?头,给?那马夫塞了把碎钱。
马夫见她们二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度地给?了自己赏钱,忙要跪下又磕头,被?白持盈制止了。
「你将这马牵回去吧,别与这马主人说这事儿便好。」
马夫连连点?头,牵着照夜便要退下,却不想这向来乖巧的马今日像是受了邪一般,杵在白持盈跟前不动了。
「这这这……」
真是奇了怪了!
白持盈叹过一口气,拍了拍照夜的头,等?大黑马得意得哼哼过两句後,才在一人一马的目光中?离去。
萧承意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她伸手挡住了白持盈的去路。
「别走,你是不是……是不是认识这马?」
她话一刚出,白持盈要走的步子便一顿,她看着好友,叹了口气,半晌才回道:「是辜筠玉的马。」
萧承意先?吃了一惊,後立时便不乐意了,她拉着白持盈扭头便要走,反被?白持盈拉住了。
姑娘眉眼仍盈盈,没有常人有的忸怩。
「怎的,不进去啦?」
萧承意面色瞧着比白持盈这个当?事人还?难看,连连摇头:「去了找气受麽?不去了,还?是同我回府吧。」
怎料白持盈摇摇头:「早碰到迟碰到都是要碰到的,不过个早晚的事儿罢了,咱们又没做亏心事儿,何故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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