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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这是战马吗?”沈凤翥爬上马背,马儿乖顺地停在原地,“怎么这么乖?”
父亲和哥哥的马买回府训练几月都没这样温顺。
“马儿有灵性,若碰上有缘人便会认主,任主人驱驰。”梁玄真笑道,“表哥,你性子柔和,马儿喜欢你,原来那两匹小马驹逢人就踢就吐,你第一日就能摸他们的毛,还能骑上去,这就说明你天生跟马儿有缘。”
沈凤翥沉思半晌,点了点头。
所有的动物都喜欢哥哥,无论是家里养的狮子狗、孔雀白鹤,还是外面的马儿雀儿、小鹿兔子,只要哥哥愿意跟它们玩,它们都不会跑,甚至任哥哥抚摸揉搓。
他小时候被家里的鹤和马吓过,所以他十分羡慕哥哥,甚至有些嫉妒。
哥哥身体好又聪明,连小动物都喜欢哥哥,不像自己,什么都没有。
也许他和哥哥一样,只是不是所有小动物都喜欢他,只有马儿喜欢他。
沈凤翥攥紧缰绳,奋力一抖缰绳,马儿慢慢走了起来,垂顺的黑色马尾随风舞动。
梁玄真见沈凤翥开始骑马,惊道:“表哥——”
“别担心,让我自己试试。”
在来蓟州的路上,他和虞棠共乘一匹,驭马之术已经烂熟于心,在路上他想自己骑,虞棠却无论如何都不许。
马儿越跑越快,沈凤翥的牙越咬越紧。
好快,手心好疼,快要拉不住它了。
梁玄真见沈凤翥的身体开始歪扭,心下大骇,翻身上马追了上去,行到同排后一个跃身坐到沈凤翥身后,一把抓过缰绳勒住了马。
马儿长嘶一声,双蹄飞伸,稳稳落下,停在原地。
“表哥,你胆子也太大了。”梁玄真见沈凤翥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沈凤翥粲然一笑:“其实骑马也没多难,你说是不是?”
梁玄真眨巴着眼睛,思忖后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难,反正我七岁就能骑这种的大马了,应该不难吧?”
沈凤翥:……
沈凤翥给马儿取名为赤玲珑。
在等待梁俨凯旋的日子里,他每日会骑着赤玲珑绕圈,或慢踱,或疾驰,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从最开始的半刻钟到半个时辰。
晚间,螺儿看着公子给自己上药,旧伤未好又添新的,才养好没多久的手心又生生磨破皮。日复一日,慢慢成了茧。
“丫头,愣着做甚,端这么久手不酸吗?”
螺儿回过神,连忙放下手里的洗脚水,见沈凤翥脱了鞋袜,那双白生生的脚被马镫挤得紫青,跟脚镯上的宝石一般。
“公子,你何苦每日去校场骑马,脚弄成这样,多疼啊。”
殿下回来见了,不知会心疼成什么样,也就公子不在乎自己的身子,随便作践自己。
“你如今也是大管事,以后不必再做这些粗活了。”沈凤翥见她蹲下给自己搓脚,扶起她的臂膀,“去歇着吧。”
螺儿抬手一笑,手上却没有停下:“等殿下回来了,我也没法服侍公子了。”
沈凤翥闻言浅笑,“你什么时候跟他习得这般油嘴滑舌?”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公子,殿下偷偷给我说你是他的王妃,连陛下都允了,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沈凤翥眼睫轻颤,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这事不能让别人知晓,你可别漏出去了。”
“我都懂~”螺儿朝沈凤翥眨了下眼。
沈凤翥见状欲言又止,乖乖的小丫头怎么习得跟阿俨一个德行了!
看着窗外明月皎洁,沈凤翥神游许久。
阿俨,你什么时候回来。
遥城之内,如梁俨他们所想,北离已经没粮了。
现在遥城之内还有北离人负隅顽抗,梁俨让崔璟和荔非颇黎在城内搜寻北离士兵,投降便不杀。不降便送去见阎王。
梁俨走进伤兵营帐,见崔璇在帮萧勉上药,笑道:“你不是要护着崔仪宾吗,现在还敢大言不惭吗?”
萧勉撇了撇嘴,看着崔璇,咽了口唾沫。
他死也没想到文文弱弱的崔璇功夫了得,上了战场跟换了个人似的,死在他刀下的北离兵不说一百也有八十。
他以后再也不敢说大话了!
钦天监定下的黄道吉日是五月廿五,众人在吉日前赶回了蓟州城。
双喜临门,梁俨大手一挥,办三日流水席庆贺。
看着微音和崔璇朝他跪拜,梁俨眼眶热热的。
这夜梁俨替他那臭妹夫挡了军中的这些酒仙,毕竟是洞房花烛夜,新郎醉醺醺的可不行。
沈凤翥喝不得酒,照旧以茶代酒,喝得他脑清目明,腹圆肚胀。
席散,沈凤翥扶着醉醺醺的梁俨回去歇息。
螺儿早已贴心地备好了解酒汤,沈凤翥喂了几勺却被梁俨一把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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