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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三红刚才出来了一趟,端着晚饭进去,此刻正在桌上哄着她一点点吃下。
几岁的小孩,这几天这麽被关起来肯定害怕。
萧悦总觉得许倾舞看起来都瘦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以往水灵灵又好看,现在一边吃一边左看右看,像一只容易受惊的小鹿。
“好吃吗?”萧悦在一旁坐着,没多说别的,只轻声问。
许倾舞看向她,点点头不说话,继续慢慢吃饭。
不过再怎麽说,她的状态比早上好多了,之後注意不要再受刺激就行。
一群人看着吃饭也不自在,萧悦便让苏筱筱她们先回去,送出门的时候顺道告诉她们许倾舞会在这里待几天。
几人心疼不已,但再骂陶娘子也无济于事,决定之後几天好好照顾许倾舞。
回来後,萧悦看到方三红在收拾剩下的饭菜,约莫是许倾舞吃好了,或者说吃不下了。
两人对视上。
萧悦眼睛一眨地说:“三红姐,我这床铺挺大的,晚上咱一起睡?”
“是挺大。”方三红知道她意思,看向许倾舞,顺着往下说:“小舞,天都黑了,晚上姐姐们陪你一起睡觉好不好?”
许倾舞扭头看看她,又看看萧悦,小声说:“我睡中间吗?”
“当然啦。”萧悦挨着她坐下,语气轻快:“小舞睡中间,我睡里边,你方姐姐睡外边,我们三个一起睡觉,怎麽样?”
方三红低头看许倾舞,等待她的回答。
房间里点着蜡烛,很亮堂,许倾舞的眼睛也像被照亮一样,小弧度地点头。
萧悦便起身去准备洗漱的热水,一边闲聊似的和她们说话,让房间里充斥温暖的气息。
临上床的时候,许倾舞坐在床边看两人,晃了晃小短腿。
蜡烛熄灭,她躺在中间,双手紧紧拉着萧悦和方三红的手,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
此刻司家,一片灯火通明,混乱嘈杂。
自从下午司朴被带走之後府上便来了官兵,他们并未直接被带去官府,可和被关起来无甚区别。
因为整个司府都被围起来,不得进也不得出。
段临在离开一段时间後,亲自来府中细查关于司府的事,例如前阵子明令禁止的买卖事件,恰巧被司家逃过一劫;还有欺占农田,至一家四口死于非命;甚至有告密称司家家主坐稳如今地位,是杀害了自己父亲和长兄……
这些事在今晚和明日,全部要查个清楚。
後院。
某处华丽的房间中,屋外树影簌簌,屋内沉重压抑。
“他怎麽能这麽对小姐……”
一位上了年纪的奶娘隐忍的哭声响起,角落的丫鬟瑟瑟发抖,不敢看向屋正中软凳上怀有身孕的女子。
她就是张家千金,自下午司树被司父急忙叫走之後,那些事情便如狂风掠过,她想不知道都难。
张飞云用手抚摸着肚子,沉默了一晚上。
“飞云!”
这时一个匆忙的身影从外冲进来,以往的温文尔雅化作手忙脚乱。
他一把拉住女子的手,半跪在地:“快丶快!飞云,你去给我作证,咱食香楼绝没有买卖‘莺石香!’”
莺石香,整个大辰国明令禁止的东西,吸食後人会兴奋躁动産生极大的愉悦,最终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无论食用还是买卖,一经发现牢狱之灾都是轻。
张飞云低头看着司树的手,他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也终于明白,食香楼以往那些隐瞒自己的奇怪之处究竟是什麽。
男人还在说着,已经有点疯魔:“……飞云,只要证明食香楼没问题,其他事自有我爹顶罪,我们还能东山再起!靠着张家,靠着你,我们还能有机会翻盘!”
张飞云看向屋外,是两个身形高壮面色严肃的官兵,闻言将目光扫视过来。
耳畔的声音仍在萦绕,张飞云垂眸轻抚摸肚子,打断了他:“好,我陪你去。”
听到这话,司树兴奋得脸色涨红,站起来拉着她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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