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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惟脚底又泛起燥热,虽然在她仍昏迷时,他已经将之后的事都盘算好了,也预想了说辞,但此刻却是生平头一次这般慌乱。
“容恂给我们都下了药后,带了圣上前来,紧急之下,我只得先令下属将你带走。这儿是我在城郊的私宅,你不必害怕被容恂发现。”
贺之盈语气不可遏制地染上愤怒:“我知道,三殿下想借我陷害殿下您。”
容惟骤然抬眼,神色中带着几分震然。
她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外,虽然他知道,她一向聪颖镇静。
只是……他没想到,她对容恂竟然一丝情意都无?她并没有他预想中的,被未婚夫设计的悲愤,亦或是,被心上人辜负的伤心难过。
他能看出,她现在顶多只有识人不清而惨遭暗算的愤怒与恨意。
容惟头疼,预想的说辞忽然有些派不上用场了。
只见她深吸几口气,忍下心中的愤怒,对他强撑着扬起笑容,“多谢殿下救我。”
贺之盈心中感激地想,容惟此人,倒也没有外界说的那般心狠手辣?
按常理而言,他应当立刻将她杀了灭口,可他不仅没有,还将她带到了城郊的私宅安置,让她不必担心容恂找来。
她知道,若不是他及时带走她,容恂那头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虽然他们之间发生了那般尴尬的事情,但他的稳重令她感到分外安心。
心跳无形中加快了几分。
容惟有几分心虚地移开眸子。
想来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将她带回私宅安置,可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出于掩藏在暗处的、在内心翻涌着难以压抑的要将她抢来占有的欲望。
他微扬起唇角,掩去眼中的占有,温声道:“贺娘子不必客气,这些日子你便先待在这儿。”
说着又象征性地征询了一番她的意见,“可好?”
贺之盈方才就想着此事该如何收场了,但她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该如何解决,没想到这头容惟就给她先递了个台阶。
这太子殿下人可真是不错,顶多只是有几分不善言辞,外头的人何至于对他误会这般大呢?
是了,想来必定是容恂带人在外头散布的流言。
思及此处,贺之盈对这位好心的太子殿下生了几分好感,感激道:“多谢殿下。”
说着她又皱起眉来,“但这段时日,宫里那边……”
容惟神情意味深长,回答道:“贺娘子还不知道吧,今夜宫里传来消息,有一位娘子饮多了酒,不慎坠入荷花池中。禁卫巡逻时发现,将人捞了起来,但已为时尚晚。”
早在他讲到一半时,贺之盈便猜到其中内情,有几分惊讶地望着他,这事定然不是容恂做的,那便只能是面前这位太子殿下的手笔,为的便是让容恂误以为她已死,消了斩草除根的心思。
“善良”的太子殿下顿了顿,继续道:“而那位娘子,经查明,正是三皇子的未婚妻。”
她对这位办事滴水不漏的太子殿下更生了几分好感,“多谢殿下相救。”
容惟点点头,准备的到嘴边的说辞又不住打转起来。
他想说,若她愿意,在了结了容恂后,他会为她寻个新的身份,让她入主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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