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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乔想起前不久她在广州发现的那个报社,想起那些间谍是从小培养在华夏的,替换掉真正的原主,成为那个人,而他们的亲人都没发现。
杜晓沁是一人,那么席四爷和席文澜呢?
他们俩都有问题吗?
“天高路远。”云乔道,“杜晓沁是生是死,完全猜不到。她是不是自愿,也不知道。”
“自愿?”
“谁知道呢。”云乔道,“如果被人蛊惑,自以为做了正确的事,她真有可能自愿被替换。”
钱昌平:“咱们不必想得太复杂。”
“我知道了。”
“可以用魏海正的事,钓出一点真相。你可有发现,雪茹特别在乎身份地位,她迫切需要魏海正承认她。一个人有所求,就会有破绽,你用日本这个关键词,试试她。”钱昌平道。
云乔颔首:“我会。”
她说完了正经事,又问起香港徐家现在如何了。
钱昌平一一说给她听。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徐家自己还没意识到他们的末路来了。”钱昌平道,“程家早有野心独占香港的生意,他们家和英国人走得特别近。
这些年不过是碍于青帮和徐老爷子,才没有和徐家争。要论起来,徐家那些儿孙加起来都不是程立的对手。”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眼云乔,“程立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婆婆在世时,也屡次夸奖他。”
云乔听了,点点头:“对,程二哥的确很了不得。”
钱昌平听着她一团孩子气的话,忍不住笑了笑。
她的性格其实很活泼,人也非常幼稚,像只雏鸟。从小被娇宠长大的孩子,不可能太深沉老练。只是萧婆婆不在了,她再也不敢。
她把成熟这张面具仓促戴上,像模像样。
到底是面具,尚未融入她面皮,不经意间总要露出几分破绽,仍有孩子的懵懂与幼稚,叫人哭笑不得。
会不会赖上我
年关将至,燕城刮了好几日大风。
稠风走地,吹光了梧桐树的残叶,只剩光秃秃虬枝在寒风中瑟瑟。
风停,一夜之间飘雪。皑皑白雪笼罩了整个席公馆,云乔早起推开阳台的门,触目白茫茫,连同竹林也被皓雪封住了。
庭院的一株梅,冰雪下叠影重重,幽香暗送。
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到了。
上次回燕城时,大雪尚未成型,现如今算是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燕城位于华东,也可能是唯一的一场雪,这地方一年到头能有一场雪就很不错了。
“下雪了!”
楼下,是席文清和席文湛兄弟俩的叫嚷声,非常兴奋。
云乔居高临下,望着这两孩子在雪地里打滚,又想起了那个杳无音信的亲妈,一时有点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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