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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茶代酒
以茶代酒
在场多是会玩的,闻言也起哄。
酒盏端上来,斟满,递到了灵淮跟前。
灵淮拿起一只,随後,他看向顾逍,道:“可以吗?”
他本意是想敬顾逍,左不过一小杯,这没什麽,况且盛筵不常有,又是这样好的时景。
顾逍看了一眼,接过他手中酒。
灵淮就去拿了案上另一只,刚要举起,就被顾逍另一只手给按下。
顾逍说:“以茶代酒就好了。”
当即有人不满道:“做什麽要以茶代酒?行酒令不喝酒喝茶,闻所未闻的事,这不明摆着耍赖皮嘛!藐视酒令不是?”
“那你们起哄着要人家行交杯,你们就把酒令放在眼里了?”顾逍视线又放回灵淮身上,“况且小公子还未及弱冠,依我们那的规矩,不能喝酒。”
说他未及弱冠,也由不得在场者不信,灵淮虽看着稳重,确是个少年模样。
那衣衫之下的身形似是还在长,瘦,有些单薄,但不纤弱,像春雨後的新竹。
灵淮却道:“一杯不要紧的。”
“听到没有,人签主都发话了。”沈知安道:“我说顾小侯爷,你平日里也不这样啊,怎麽今日反倒讲究起来了?”
顾逍没理会他,回灵淮道:“一杯也不行,我是老师,得听我的。”
声调缓和,却不容拒绝。
顺道提醒了衆人,这一席是顾逍占的,灵淮是代他打。真讲究起来,这个酒令原该是他来行的。
衆人起哄归起哄,也有分寸,知道再多就过了,故也不再多言。
于是也只好换成了茶,一茶一酒,二人对饮。
茶是好茶,但是酒香太过浓郁,灵淮放下茶盏後,又看那酒。
一时间,有些後悔之前说了那句不会喝酒的话了。
下半场还是灵淮代打,谢煊离席,其他人就替补上来,萧回倒没走,庄家轮到了顾逍。
上半场没人赢到萧回的彩头,因此这会儿大家都有点较劲儿的意思在,毕竟是萧回的彩头,机会难得。
顾逍做了庄还是那样,只让灵淮放开手了打,输赢不论。
灵淮这会儿比刚才得心应手多了,出手比上一场快得多,也准得多,进步神速,打成了连庄。
他和萧回像是对上了,互相吃对方的子,萧回像是不在意输赢,也不碰别人,就碰灵淮,好像碰到就赢了似的。
开明杠後,招後要补牌,这回顾逍帮灵淮摸牌。
他摸过来也不急着开,将牌按在桌面,又问了萧回一遍,“世子爷的彩头可准备好了。”
萧回扫他一眼,“输赢未定,就问起彩头来了?”
“那我当然要问清楚,怕好不容易打赢了,萧世子舍不得给,又反悔。”
“你先赢了再说吧。”
顾逍这才将牌掀开。
几圈过後,灵淮就又胡了牌。
远处琴音时起时歇,花瓣被吹落下来,落到地上,又飘进水里,也有落到人身上的,被捡了起来,置入袖中。
一场下来,时间过得飞快,最後萧回将牌一扔,周遭哄闹声响起来。
“看来今天的财神爷一个在北,一个在东,世子爷的彩头,这不得是泼天富贵,我们是没这个福气接喽!”
他们说的是两场赢家在席的方位,上半场是北向坐的萧回赢,下半场是东向坐的灵淮赢。
听说有人赢了萧回,一边观战的,和远处没观战的都围过来凑起了热闹,都想看看是什麽人赢的,又会讨个什麽彩头。
席上几个人被里三层丶外三层围着,皆没起身。
灵淮其实根本没想好要找萧回要个什麽,他倒是想萧回少和子夜纠缠,又清楚这实际上并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也不能真像月璃说的问他要黄金五百两。
要是彩头是顾逍给就好了……
灵淮这样想着,一边人催着他,又给他出主意,他只好说:“可以先欠着吗?暂时没想好要什麽。”
萧回道:“当然可以。”
顾逍道:“口说无凭,要立字据。”
他也是打趣,又是一波人起哄,有好事的,马上就去旁人那儿拿了笔墨纸砚来,传到席上。
萧回一张脸阴沉,从来只有他让别人立字据的份,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让他立字据,他显然也并不打算接,手都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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