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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璎是真的担心他,内心天人交战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
上完药就走。
赫芬克斯的寝殿很大,但是并不空旷,摆了许多艺术品,一看就是血王的住所。
他关上门之後就开始脱外套。
「我的伤主要集中在胸腹和後背……你帮我抹一下後背就好了。」他说。
贝璎十分後悔,她为什麽脑子一热就答应了,让王宫总管来不好麽!总管应该不能算陌生人吧,再不济,医师也可以啊。
她此时此刻只能暗示自己:这是你的OC,这是你的崽……
然而当赫芬克斯脱完外套和里衬之後,那套说辞瞬间就没用了。
她才刚毕业,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拥有一个八块腹肌,胸肌结实,宽肩窄腰,肩宽腿长的吸血鬼崽。
她知道赫芬克斯身材好,但还是第一次直面冲击。
他没有那些体.毛或者胸.毛,肤色冷白,站着不动的时候就像一座完美的玉雕人像。
赫芬克斯把一个瓶子递给了她,背对着她坐下,语调温和:「拜托你了,贝。」
贝璎接过瓶子,看着他的後背,心里的情绪瞬间被心疼淹满。
赫芬克斯的後背上有着一片已经结了痂的伤口,面积不是很大,但是可以从伤口的形状等粗略猜出这是爆炸引起的。
像是美玉蒙上了一层污垢。
但是还好,只要按时抹药就好,这种只是皮外伤,好好恢复就行。世界意志之前八成是在蒙她,这孩子是和赫芬克斯有什麽仇麽,祂的语气就像是赫芬克斯被重创,马上就要变成植物人了一样。
贝璎是第一次给人上药,手指有些抖,但她尽量稳住了,耐心地给赫芬克斯涂抹。
抛开伤口不看,他的背充满了力与美。
肌肉线条起伏明显,肌肉精悍,像是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她以前看惯了对方穿衣服时的样子,还以为他真实体格偏瘦削,没想到完全不是。
上药过程中,赫芬克斯全程没出过声,也没动过,抖也没有过,让贝璎觉得自己真的是在给一座玉雕上药。
抹完药之後,贝璎又准备给他缠上绷带,却被对方挡住了。
「我胸腹的伤口还没有上药,暂时不用缠了。」赫芬克斯轻轻地抓着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这麽一握,才发现她的手腕实在太细,感觉一用力就会骨折。赫芬克斯很快就松开了手。
他拿过里衬披上,站起了身:「多谢。」
贝璎一眼就看到了他胸腹处扎眼的伤口,应该是被利器划的,长长短短好几条痕迹,也已经结了痂。
「除了这两处,还有别的伤麽?」贝璎问道。她没忘她来这儿的另一个目的——验伤。
「没有了。」赫芬克斯闲适地道。
虽然那天异教徒们选择献祭自己来拉他同归於尽,但他要是这麽容易就被重创,那这几百年来早就死了无数回了。
他以己身受伤为代价,孤身冲进阵里,用达摩克斩杀了身为阵眼的异教徒首领,他颈部动脉喷射出的血贱了赫芬克斯半身。
他嫌弃地用清洁魔法清掉了自己身上的血渍。
缺少了阵眼,献祭大阵对他来说再也没有致命危险。异教徒首领没有想到他会这麽莽,竟然敢孤身入阵,并且只受了轻伤。
他直到死,眼睛都是睁着的。
赫芬克斯以一敌万,那一天,兰斯城被染成了红色,那座城的建筑都成了废墟。
亚特王来迎接他的时候,只看到了这位王孤身一人站在城中,身姿笔挺,剑尖还在往下滴血。海水被染成了红色,如果不是人鱼在海中视力超群,亚特王什至无法看到城内景象。
他注意到,大陆之主冕下的手套不知何时被摘掉了,露出的双手骨节分明,骨线优渥,肤色冷白,毫无瑕疵,像一双精致的艺术品。
这位冕下踏着无数尸骨朝他走来,步伐稳定,用一种再平常不过的语气说了句:「都解决了,善後我就不管了。」
「好的,冕下。」
亚特王长久地躬身送他离去。
无数的人鱼民众跪伏在地,恭送他离开。
……
赫芬克斯回神,看着贝璎,问道:「你刚刚说了什麽?」
贝璎瞪他,重复道:「我让你快点把剩下的伤口抹完药,我好给你缠绷带。」
「好。」赫芬克斯乖乖地应了。
看见他拿起药膏,贝璎立刻转过身回避。
她盯着奢华的地毯发呆,脑海里是刚刚瞥到的赫芬克斯的手。他为什麽还戴着手套?
而且,如果她没看错……那双手套上还有霜花。
赫芬克斯给自己抹药一向很快,因为抹的很随意。
「抹完了。」贝璎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他的声音就在背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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