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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那条因信息素而建立的丶连着项圈的锁链的牢固程度经受住了她的考验,艾妲将链子放得更长。她一只手撑着下颌,卫瓷在为她编起一边的长发,便听到她淡漠的声音,一时怔住,手中的动作却机械地没有停。
「……真的吗,艾妲?」他艰涩地开口,仍是不敢置信,「真的让我……?」
能够离开弦乐宫,哪怕只是短暂的丶每周一次的三十分钟,哪怕只是在飞行艇上……?
他几乎已经淡忘了自己被关押了多久,从元帅府到弦乐宫,再到贝尔芬格堡,最後又回到这座宫殿,他适应着这里的生活,用艾妲所期许的丶成为合格Omega所需娴熟掌握的事务将空虚填满,刻意地回避了隔绝已久的丶外面的世界。
卫瓷的声调因难得的高昂情绪而微微颤抖着,艾妲瞥了他一眼,颔首道,「自然。……就当是执政官的谕令,会有近侍官安排的。」
「……」卫瓷怔然听完,竟无措起来,良久才讷讷道,「谢谢……谢谢你,艾妲。」
他确实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砸昏了头,那种欣喜与感激自然而然从心底漫上来,浪潮一般。此刻,卫瓷没有升起哪怕一丝荒诞,只觉得似乎有什麽在明晰地指引着他,区分着对与错。
是她给予的嘉赏吧,因为他尽力将自己塑造成她预想的模样,不用她冷酷地提出要求,他揣测她的意图,取悦她丶侍奉她丶讨好她。
卫瓷想着,他做对了。
他曾经拼命想要得到的,明明艾妲会一点一点给予他,他又做了什麽呢?一次次的违抗丶忤逆,只是将自己引向更无望的深渊。如果他没有踏出过弦乐宫,没有去过荷尔戈港,没有在贝尔芬格堡的囚室里毁掉自己的腺体,还会被加诸那些额外的痛苦吗?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啊。
他应该听从艾妲所说的,只要张开腿侍奉她就好了,只要做她所要求的合格的Omega就好了。自由与尊严,会由艾妲温柔地拼合起来,再施予他的。
为什麽最初的时候他是如此抗拒呢?
卫瓷脑海中一片茫然。
他固定好了执政官的发髻,为她佩戴上白荆棘的发饰。他已经做得十分熟练,并不输於玫瑰堡宫的机械女侍。
郁金香形状的飞行艇在弦乐宫外等候着执政官,她站起身,按着男人的肩膀,让他跪下去,然後俯身轻啄了下他的脖颈。
接着她姿态优雅地转身离去,在男人的目送下,就如之前的许多次那样。
-
当新年的各种节庆典礼结束,几乎是像往返首都星与银河中最繁华的自由贸易港之间的星轨那样拥挤的诸多联席会议纷纷落下帷幕,玫瑰堡宫办公厅的浓郁咖啡味散去了不少,官员们终於得以获得一阵宝贵的空闲。
在长达三周的假期前的这一段时间,众人默契地懒散起来,反重力电梯上上下下,没什麽人是神色凝重一路奔跑着的,难得地步调闲散。
执政官写字桌上浮显的光幕也明显减少了许多,当所有部门都在光明正大地惫懒,自然就没什麽可令她繁忙的事务。
这样的空闲下,执政官去往弦乐宫的频率依旧没什麽变化。她每周至多只去一次,便是元帅乘飞行艇离开弦乐宫的那一天。他上午「放风」,她晚上来光顾他。
虽然只有短暂而可怜的三十分钟,飞行艇无法飞离弦乐宫太远的距离,那具形似兔子玩偶的机械体押着他,严加看守,男人只能透过舷窗,望几眼首都星连成一片的金属建筑,甚至比贝尔芬格堡的一般囚犯待遇都要不如。
但那已经足够元帅在夜晚卖力。他总是因为那一趟破例的出门丶额外的嘉赏而怀有某种惶然的感激,所以格外落於痕迹得殷勤。
他讨好人的办法往往是笨拙的丶自虐式的,似乎明白只有自己一身皮肉湿淋淋的凄惨不已,红肿与青紫纵横交错,才能稍稍挑起她的兴致,故而十分能忍耐折磨,有时是违心且苍白地央求着她,力道重一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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