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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也不知她在这窗台之上坐了多久,只是待到她昏昏欲睡之时,才猛然之间又听见李行韫的声音。
「你在这做什麽。」李行韫像是折返归来。
昭昭瞬间清醒过来,她看着李行韫像是瞧见了救星一般,声音似乎带上了一点委屈:「陛下,妾下不去。」
「胆子真小。」
李行韫面露不耐,脚步轻踩,跃上窗台,如履平地,轻松拎起昭昭的後襟,将昭昭完好无损地带回地面。
「这回总能跟上了罢?」
昭昭被奴役久了,心里没出息地竟有几分感激李行韫没直接将她丢在地上,面上带笑,语气轻快:「能跟上的。」
李行韫睨了昭昭一眼,唇角微抬,轻哼一声算是应了。
.......
玉髓阁。
「陛下,您确定不是要将妾毁尸灭迹麽?」
昭昭对着眼前此景膛目结舌,那刻印着玉髓阁三个大字的宫门牌匾,已然布满蜘蛛丝网,且掉落一半垂吊在半空之中摇摇欲坠。
她甚至还未曾踏入宫门半步,那阴森之气便已铺面而来,昭昭不禁打了个寒颤。
李行韫闻言冷嗤一笑:「孤要杀你,还需毁尸灭迹?」
「那倒也是。」昭昭讪讪一笑。
「你很怕?」
「妾不怕,」昭昭摇摇头,信誓旦旦,「妾最不怕鬼神之事了。」
李行韫瞥向紧攥他衣袖不放的那只手,眉头轻挑:「那你攥孤衣袖作甚?」
全身上下分明只有嘴最硬的昭昭猛地松开手,甚至松开之际还在强词夺理:「妾这是怕自个迷路了还得陛下亲自寻找,那多麻烦陛下呀。」
李行韫正欲嘲讽几句,却见她衣裙底下隐隐展露的赤足。
本是莹白洁净的双足,眼下已被尘土染上污垢,甚至还有几道应是途中碎石而划破肌肤而增添的血痕。
「陛下?」昭昭小声惊呼。
蓦然之间,李行韫轻松将她横抱了起来,抬脚就往前走,却依旧神色自如:「再走下去天都要亮了。
「千年王龟脚程都比你更胜一筹。」
他语气淡淡,却是噎死个人。
心软帮忙便帮了,还非要说这些难听的话来刺激她!幼稚至极!
不过昭昭也就只恼火了一会,因为当他们踏入宫门之中,那阵令昭昭觉得诡异的阴森之气再度袭来,她的心立时又揪紧了。
昭昭这下改成攥紧李行韫胸膛前的衣襟,她为了壮胆故作平静地问道,试图用说话来消除恐惧:「宫中上下不是已经翻修了一遭了吗,为何还是有玉髓阁这等破败的地方?」
李行韫脚步不停:「你不知道?」
「什麽?」昭昭的好奇心瞬间被勾起。
「前朝宠妃胡氏在此自缢,阁内夜里时常伴有诡异之声,後人便以此处阴气过重而认为不宜修缮。」
......
昭昭恨不得现下就跳下来往回跑,早知道她方才便不问了,
被李行韫这麽一提,昭昭好似已然在恍惚之中听见了女人一阵一阵的啼哭声。
昭昭默默将自己的脑袋埋在李行韫胸膛之中蒙住视线,又将双耳捂住。
只是一旦当她看不见任何事物之时,玉髓阁便显得更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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