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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缪寻早就下载回了那段记忆。
缪寻瘫倒进椅子里,视线中的一小片天空布满了光污染,尖锐的光束,刺痛了他的角膜,他不禁闭上眼睛,慢慢说:
“不觉得从那之後,我对你就认真了吗……”
他听到,向导的心跳速率不断加快。
“我真没想到你会追过来,还果断和我注册结婚。”缪寻笑了一下,嗓子有些发干,“你是第一个来找我,还不朝我要东西的人。我本来以为,你就拿我当个玩物,直到你跟我说……”
薛放的心提起来,“说了什麽?”
“你说,我在你身边是自由的,我永远都有选择的权力。”
没人能在知道他被玥萨控制後,做出这种承诺。哪怕是缪寻自己,也不能。
自由,一个多麽宽泛而奢侈的词。看似简单,而达目标而做出的努力却像往无底洞里投沙袋,谁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填满。
薛放做出了承诺,扛下责任,还为实现它做出了巨大牺牲。
没有比这更动人的告白。
“可我什麽也没有。你喜欢猫,我就把自己送给你。因为除了这个,我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缪寻解开绳扣,摸了摸胸口,那里又烧灼起来。
薛放低声回答:“你是无价的。”
“也只有你会这麽觉得……”缪寻闭着眼睛,翘起嘴唇。
在别人眼里,甚至很多时候,他都是明码标价可以租借的工具。
只有老婆薛拿他当个宝贝看。
飞行器滑进医院大楼空中入口,缪寻换了衣服,随薛放下机安排检查。
由于他是哨兵,进的是异能者诊疗专区,护士拿来了一大叠免责声明给他们签名。填病历卡,家属签字,选择检测项目,全都是薛放一手包办。
缪寻注视着他签字的手,莫名想起当时签署结婚登记表的一幕。也是这麽安稳,平静,只有比平时略急促的心跳声能泄露出他的情绪。
“您是哨兵,根据治疗安排,上精神脑CT检测仪前需要备份一天的记忆。”护士将他们引进乳白色的房间,站在“小绿卡”刻录器前解释。
神经脊椎连接刻录器最多只能写入三天记忆,如果使用向导,能刻写的记忆少则一个月,多能达十年二十年。
医院给异能者治疗前备份记忆,是出于规避风险,关怀病患的原则。来这里治疗的,很少有正常向导和哨兵。万一治疗途中出现应激反应,PTSD发作大闹医院,院方还能给他们“倒带”,回到一个相对平稳的状态,重新研究治疗方案。
一个重来的机会——“小绿卡”最早就是一项巨大的医疗进步发明。
薛放对那个刑椅模样,挂着大把神经传感线的仪器相当抗拒,以至于缪寻坐上去,被神经探针刺入後脊椎,他都坐立难安,皱着眉头踱来踱去。
“你简直像在等着我下蛋一样。”提取意识时不能说话,缪寻就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按出字。
旁边护士“噗嗤”笑出来,再看看薛放抱着臂一脸焦虑样,更觉得形象。
“我在等你下刑场。”薛放的眉头舒展又收紧。
“不至于。提取意识而已,就痛那麽一丁点。”进度条显示满格,缪寻拔下自己两边太阳穴的小圆片,将仪器刻录好一天记忆的芯片卡抛给薛放。
“拿好了,这是我和你的一天。”
记忆的重量,在此时此刻是1.89g。
薛放握住它,静静在走廊里等待缪寻做其他检查出来。
他没有预料到,精神诊疗室里,头发和胡子斑白的老医生颤巍巍摘掉半边眼镜,疑惑地翻看病历,“向导这栏你填了[有],没填错吗小夥子?”
缪寻指指下面,打字告诉他:“这里还有他签名,假不了。”
老医生经验丰富,在他漫长的从医生涯中,假装自己有向导而跑来做精神咨询的大有人在。他怀疑缪寻也是幻想狂,就直接揭穿:
“你的精神域最近被入侵过。你突然发烧,多半是因为部分潜意识坍塌,影响到生理层面。你要是有向导,怎麽可能出这麽大问题?”
“哪有什麽问题,我好好的。”缪寻不以为意。
老医生捋着胡子不住摇头:“你不懂。还好你来得及时,再晚半天,就要直接送疗养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咪不可能无缘无故生病嘿嘿嘿
薛薛抵抗住巨大诱惑,强行带咪去检查是负责之举(也会不小心砸了自己的jioj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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