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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胜义龙头听到黑水成的话稍稍松了一口气,“没碰就好,没碰还可以请罪,碰了你就死定了!”
“赶紧客气点,把人送回去。”
“是是,我一定客气。”他现在还哪敢不客气。
电话在骂骂咧咧之中挂断了。
黑水成擡头看向苏文娴,脸上已经换成了一张笑脸,“刚才一切都是误会。”
又说:“你爹欠我的钱也不用还了。”
苏文娴向他伸出手,“刚才我爹签的卖身契呢?”
卖身契上名字已经签了,只差个画押了。
他那个拿折扇的手下立刻将卖身契递给了黑水成,黑水成又递给苏文娴。
苏文娴扫过纸上的字,确实是刚才在屋里写的那张,当着黑水成的面把卖身契撕得稀碎,为安全起见她甚至连碎渣都直接揣进兜里,等一会儿出门找地方烧成灰。
拿回了卖身契,她才稍稍放心。
她说:“欠债还钱是应该的,不过这个钱苏家还不上了,明天我会把欠你的钱送来。”
黑水成赶紧道:“不用了,才两千元而已,不用还了。”
刚才他还因为这两千元逼迫苏家全家去卖血,扬言要把苏父卖到大马挖矿当猪仔,要把苏母卖到底层妓*院去当鸡,现在完全变了一副嘴脸。
仅仅是一通电话而已。
钱和权,真是好东西啊。
“阿娴啊,”刚才那个一口一个要睡她的人现在亲切的和她套关系,“我也没有真的碰你,我连你一根汗毛都没碰啊,你一定要和蒋二少说清楚啊。”
“回头我亲自带着东西上门向你和你家赔罪。”
“以後你们家有事,我黑水成肯定听你差遣!”
“今後你们家在这片就是我黑水成罩着了,肯定不会有人再欺负你家!”
他搓了搓手,从钱夹里抽出一叠钞票要塞给苏文娴,“给你压压惊。”
看着厚度大概有两三千元。
刚才他逼迫苏家人还钱,现在他主动送钱给她。
不过这钱苏文娴当然不会要。
忽然,赌档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阿娴!!我来接你啦!”傻头栓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已经闯进了赌档大门,黑水成的几个手下站在门口不敢拦他。
“傻头栓,我在这。”她赶紧向他走了过去。
傻头栓道:“我出门前,二少特意吩咐我,要让你全须全尾的回来,说如果你少了一根头发丝,今天这件事就不能善了。”
一听不能善了,黑水成都要吓死了,赶紧道:“靓女啊,我没碰你啊!”
又对傻头栓道:“这位兄弟,麻烦你转告蒋二少,改日我一定给靓女登门赔罪,这都是一场误会。”
误会?借个高利贷而已,还不上就要逼良为娼是误会?
这种人就应该被关进监狱里判刑!
扫黑除恶扫的就是这种人渣!
可是,能怎麽办呢?
这是1950年的星城,这里没有扫黑除恶,警察也跟社团沆瀣一气,买卖人口还合法。
她能借着蒋希慎的势得救已经是万幸,再多的,她现在并没有那个资格。
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了。
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对傻头栓道:“我没事,走吧。”
跟着傻头栓坐上了他开来的福特,站在赌档门口的黑水成那些烂仔渐渐地被模糊在木屋区的黑暗之中,转过街,那贫穷破败的木屋区也看不见了。
车开了一会儿,很快就在蒲林西路附近的街边停下,傻头栓向苏文娴介绍道:“这一片的楼都是二少的,他就在那一栋在等你。”他指着其中一栋四层高的唐楼,苏文娴顺着灯光走了上去。
蒋希慎在最顶层,她进去的时候,他正在低头拆卸发动机,手上沾满了机油。
也许是因为此时他脱下了做工精良的西装,穿上了休闲的牛仔裤和白衬衫,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个一通电话就能让黑水成畏惧的大佬,反倒像个下班後放松的年轻人。
“老板。”她开口叫道。
“坐吧,”他看了她一眼,“那些烂仔没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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