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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到夜里2点,终于把手头的工作收尾,合上笔记本望向窗外,拉上白色薄纱窗帘的落地窗折射出点点星光,投影在会客厅这边的纯白墙纸上,整个病房都处在闲适的幽静中。
邱雯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拉开被子一角,轻轻钻进被窝,在姜迩身旁躺下。
看着姜迩侧躺着对着自己的面庞,她想起从外面买水果回来时看见的林致行。
市这么多医院,姜迩偏偏选择了市医院,她不确定这是姜迩故意为之还是确不知情,邱雯下意识躲在圆柱后面,看见林致行上了电梯才走出去。
如果她没有躲,那林致行很容易就会知道姜迩生病的事,那他们一定会见上面。可姜迩手术在即,她不想自己朋友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所以选择了躲起来。
兴许是刚才处理工作,脑子还没从高速运转的状态下平静下来,邱雯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地睡不着。
数羊、数星星、数饺子等入睡小妙招都宣告无效,她索性不强迫自己入睡了,坦荡荡地在脑子里想起蒋斯旻来。
他们刚在一起几天,还没有真真切切地约会过他就去了外地。
她在答应和蒋斯旻出去看电影那天之前就想好了,也已经做好他工作会很忙碌的准备,可是她不怕,因为自己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心思去时时和他相处,只要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能在身边就好了。
人在医院,不可避免地想到,要是哪天自己突发疾病,需要紧急入院,如果他不能及时赶回身边,自己能不能像姜迩这样勇敢?
会的吧,邱雯在心里想着。这么多年没有他在身边,那些痛苦和磨难自己不都熬过来了吗?
夜里容易多想,多想就会伤感,邱雯给自己的思绪强制按下转换按钮,让自己想想开心的事。然而此刻印象最深刻的是刚才睡前姜迩说的那些不着调的瞎侃。
昏暗的车座里,男人侵略的气息逼近,右手扶着她的下巴略微上台,逼着她仰头承受这场欢愉。
电光火石间,她看见男人挽起的蓝墨色衬衣下露出的劲瘦手臂,青色的线条在期间交错盘绕。
那只大手仍旧熟悉,是高中时“夺走”她煎饼果子的可以去做手模程度的手,干净白皙,骨节修长。
那只手自她腰部滑下。
带刺的花茎,拨弄开外围的花瓣,直抵花心,震颤一闪而过,搅乱一池春水。
……
“别,别在这。”
“求求你。”
姜迩昨天睡得早,今天自然醒时才早上7点,护士还没来给她输液,她便先去了洗手间洗漱。
刚从洗手间出来,就听见床上的邱雯闷闷的声音在呢喃。她没大听清,但语气听着却很暧昧。
走近,看见邱雯蹙起的眉头,清晰地听见她嘴中念着的“咒语”,姜迩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但事情没往她想象地地步发展,床上的女人声音越发哀怨。后来姜迩实在是受不住,怕等会儿护士进来撞见,把她摇醒了。
“嘿,小妞儿,醒醒!”
昨天睡得晚,这会儿被人强制叫醒,邱雯还泛着困。但是心里有着照顾病人的自觉,以为姜迩有什么检查要自己陪着去做,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揉眼睛,渐渐清醒过来,记起自己被叫醒前的梦境。
脸一下滚烫,再次抬眸去看对面的姜迩,她正坐在沙发椅上一脸玩味地盯着自己:“听你那声音,是做春梦了?”
邱雯没料到姜迩会问得这么直白,不过也符合她的性格,只是她不肯就这么点头承认,“什么春不春梦的,那顶多是有点尺度。”
姜迩瘪瘪嘴,一脸地不屑:“昨天谁和我讲纯爱来着?”
邱雯忽略她这个问题,站起来穿上拖鞋,把杯子理好,问她早餐吃什么。
还没等姜迩回答,就想起来问她也是白问。姜迩明天下午的手术,术前饮食也需要注意,由不得她想吃什么吃什么。邱雯打算在手机上给她订营养粥和清淡口的小菜。
刚拿出手机,就收到蒋斯旻发来的消息:我咨询了这方面的医生,找了个营养师负责姜迩术前术后的一日三餐,她会送到病房,你也一起吃,别总是点外卖。我在飞机上,大概中午到,陪你吃午饭。
姜迩看见对面站着的人突然怔愣在原地,脸比之前更红了几分,猜到是谁发来的消息。
“怎么,梦中的男主角找你了?”
邱雯给吃瓜的姜迩一记眼刀子:“待会儿他过来你要是敢瞎说,我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姜迩不以为意:“我不信你会舍得对我这个病秧子下狠手。”
邱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脑子里回想着,然后不紧不慢来一句:“哦,如果昨天下午喝了两碗粥不够,又吃了一笼蒸饺和一碗鸡蛋羹外加两个苹果的人也算病秧子的话。”
姜迩气急败坏:“我胃口好关你屁事!!!”
邱雯拿着手机,径直走进洗手间洗漱,才懒得和她斗嘴。
对着镜子刷牙,看到自己潮红的脸,邱雯伸出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降温。她第一次接触这种电影是在刚工作那年,难得休假,舒婷约她一起旅行,两人在民宿通宵喝酒看电影。
舒婷问她平时怎么疏解,邱雯那时候对这个话题接受程度没舒婷那么高,含糊其辞道:“就是看看小说啊…”
舒婷问她看没看过电影,当然是指的是特别的那种,邱雯摇头。
那天舒婷在电视上投屏,邱雯还想说这民宿会不会隔音不好被外人听了去,舒婷当即就掏出一对耳机,准备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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