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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许酉沅毫无反应,她抱着煤球翻了个身,背对着裴临。
裴临只好伸手拍她,“许酉沅。”
他不知道该用什麽样的力度合适,于是最後落到许酉沅身上就成了小猫挠痒。
许酉沅反手抓住他的手,呓语道,“煤球......”
她的掌心冰凉,握起来又是和昨晚截然不同的触感,就好比她这个人,每一次见她,都像是重新认识了她一次。
裴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抽回手用力地拍了拍她,“许酉沅,到了。”
许酉沅原本睡得正香,先是梦到软乎温热的煤球在陪她玩,後来玩着玩着却突然暴躁起来,她被猛地惊醒,裴临默默地收回了手。
“到了。”他说。
“不好意思啊。”许酉沅愧疚地道歉,“有点犯困,没忍住就睡着了。”
“没关系,”裴临替她关好车门,手里提着猫包,煤球正乖乖地躺在他怀里,“我们走吧。”
号是提前挂好的,两人坐着电梯一路上了三楼,裴临却没急着带煤球进去,而是把猫包放在了长排的椅子边缘。
“坐吧,等我一会儿就好。”
许酉沅挨着煤球的猫包坐了下来。
一人一猫排排坐着,双腿晃晃悠悠,伸长了脖子看着裴临的背影,像极了乖乖等待家长的小朋友。
——裴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他愣了愣,走到在许酉沅的面前单膝蹲下,手里拿着棉花丶纱布和双氧水。
“先给你清理一下。”
在医院的冷白灯光下,白色的pvc地板反射出他平静的脸,裴临的声音却没有因此变得冷硬,反而带着模糊的暖意,“手。”
许酉沅下意识地展开掌心。
她在商场的白瓷地板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掌心靠下的位置磨破了皮,渗出的血和细嫩的手心对比鲜明,看起来有些血肉模糊。
浸有双氧水的棉花摁在伤口上时,许酉沅这才後知後觉地感受到疼痛。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缩回了手。
“疼。”许酉沅的眼里泛起生理性的泪水。
裴临:“很快就好。”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处理好伤口,就可以抱煤球了。”
许酉沅扭头看了一眼旁边黑乎乎的小猫,勉为其难道,“好吧。”
她抿着唇,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那你记得轻点啊。”
“轻点。”
“一定要轻点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後“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裴临觉得有些好笑,他替许酉沅包扎好伤口,又收拾好用过的药品,最後站起身,“煤球的检查应该是要麻烦你了,我得去开会,晚上再来接它。”
许酉沅也跟着站起身,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因为是在医院,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偏偏口型用力又夸张,看起来难免有几分滑稽。
裴临顿了顿,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我派了司机过来接你,联系电话发到了你的微信上,随时可以联系他。”
“检查的费用可以直接刷这张卡。”
他把猫包和卡一块儿递给她,“麻烦你了,许酉沅。”
许酉沅冲他眨眼,“知道啦知道啦,保证完成任务!”
裴临上扬的唇角还没放下,他的眉眼微动,往下弯了个极小的弧度,礼貌地同她道别,“再见,许酉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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