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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挺多的,我表姐跟她闺蜜去夜市那边玩,我到家的时候她们正好出门,没事干就跟着一起去了。”周泽锦笑着说,“表姐说,这家烤冷面和铁板虾滑超火的,我就想买回来给大家当夜宵了。”
因为很合口味,再加上确实饿了,黑夜吃得很快,把夜宵全部吃完后,他靠在椅背上,满意地说:“味道确实不错。”
薛诚是小女生的身体,吃得较慢还没吃完,他嘴里塞着虾滑,含糊道:“.....好吃。”
贝岑烟没有回答好不好吃,又问:“周泽锦,你表姐她们现在回家了吗?”
“没呢。”周泽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们还在那边玩呢,我过会就回去找她们了。”
他看向贝岑烟眨了眨眼睛,“组长,你有什么吩咐吗?”
“没事,随口问问。”贝岑烟轻轻摇了摇头,又朝周泽锦摆摆手示意他走吧,“大晚上的,别让人家两个女孩子单独在外面,人多也未必安全,快去找她们吧。”
见周泽锦要走了,黑夜问:“组长,没事的话,我也顺带一起走了啊。”
“走吧。”贝岑烟说。
得到下班许可,黑夜站起来又不忘把吃剩的垃圾袋一起拎着,“憨憨,你顺便载我一程吧,把我放夜市那边下来就行,反正就隔着几条街,我直接走回去。”
黑夜住的那栋高级公寓,位于安苑区中央地带,走过两条大街就是一条由分割新老城区汇海大河分流出来的长河,河岸沿边建了各种美食店铺和游玩设置,还有一条通向长河的人行大街,那里就是周泽锦口中的夜市了。
“好。”周泽锦临走前又和办公室里的二人挥挥手,“组长,薛诚,我和老大先走了啊。”
“拜拜.....”薛诚头也不抬地说。贝岑烟也点头示意,“开车路上慢点。”
等两人彻底离开后,薛诚把虾滑吃完,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非要让我跟着.
;......”
话没说完,贝岑烟淡淡警告道:“叫组长。”
薛诚立马改口,“组长。”
如果贝岑烟不同意,任何人来要薛诚,他都不可能被成功借走。
薛诚甚至怀疑,压根不是那个叫岑憬的人来要他,而是贝岑烟自己想让他出去参加清扫任务。
贝岑烟抬眼看向薛诚,她的五官立体明艳,气场强大充满压迫感,有种凡事尽在掌握的可怕自信,只一眼就看看出了薛诚的疑惑。
她笑着反问道:“有区别吗?”
没有任何区别,无论是谁要求的,薛诚去参加清扫任务,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知道了。”薛诚孩童的脸上有种属于成年人的纠结,他沉默片刻,又道:“组长,谢谢。”
“不用谢。”贝岑烟站起来,拿起自己放在旁边的车钥匙,“走吧,我也要回去了,顺便送你回宿舍。”
薛诚从椅子上蹦下来,出门前又听到贝岑烟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记得关灯,另外......”
薛诚用触手将灯关上,或许是刚刚想起了最痛苦的过往,看到那昏暗模糊的走廊,他隐隐有几分害怕,仿佛那是万丈深渊,走进去便会万劫不复。
“黑夜有时候说话和开玩笑会不知分寸,关于这点我代他向你道歉,他们的过往也没你想象中那么快乐和普通,但苦难和过往确实不值得反复讲述,揭开自己或他人的伤疤也并不好玩,”
贝岑烟微冷的声音从幽暗的楼道里传来,强势不容反驳,像三伏盛夏最热烈的光,让人无所遁藏。
“融入这个崭新的世界对你来说确实艰难,但总会有个渐进的过程,这个过程中没人嫌弃或厌恶你,如果他们的相处之道让你感到不适,我会提醒他们注意,让黑夜不要再随便开玩笑,周泽锦也不要太过热情。”
不知为何,薛诚想了下贝岑烟说得那副场景,竟然觉得更加不适,甚至打心底里害怕面对那样的光景。
“不用,就这样就很好......”薛诚的声音竟是有些颤抖,“这里很好......”
“那就好。”贝岑烟似乎是笑了,声音不再那么强势逼人,“还站在那里干嘛,打算自己走回宿舍吗?”
“没有。”薛诚抬脚下楼,“组长,你为什么要专门对我说这些?”
“你也就偶尔成熟点,其实大多数时候跟小孩差不多,斤斤计较,爱闹脾气,喜欢耍小聪明,最重要的是性子拗得很,每天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我就够累的,不想再话心思处理手下员工的人际关系。”
“总的来说,我不希望今晚的事情再次发生。”贝岑烟察觉薛诚走到自己旁边,抬脚朝前走去,声音一如先前般冷淡,“也不希望你们因此心生隔阂。”
“才不会呢。”薛诚别过脸去,小声嘟囔道:“我不跟年纪比我小的小鬼计较。”
贝岑烟没有说话,但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起。
走出办公楼的瞬间,月光照在薛诚身上,他再一次想起深山的夜晚,簇拥在一群孩子间,强忍内心的绝望与痛苦。
现在不一样了,城市夜晚的月亮没有那么亮,但他走出来了,那些已成过去式。
片刻后,薛诚又想起什么,他问:“组长,许明渊和周泽锦以前是怎么样的?”
“除非必要,否则我没有揭人伤疤的癖好。”贝岑烟打开车门,“你好奇的话就亲自去问他们。”
“我才不稀罕问呢。”薛诚冷哼一声,朝车子另一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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