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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瑛呆住。
脑子里顺着陆言澈的行事作风一捋,猛然打个激灵,“我家那老头说,商场如战场,真刀真枪干起来,双方骂的比谁都脏,可从来没人敢骂陆言澈,骂他一字,他能把人乡下的地都收走,犁庭扫穴,坚壁清野,是个狼灭。”
宁稚喘息更重了,“这只是一方面,他恼火之下赶我出陆家,那一个亿的投资,算彻底打水漂了,新仇旧怨加一块儿,我不跑都不行,公司那边我来不及管了,你帮我去趟黑诊所——”
她话没说完,白瑛一把抓住她手,“不用去,我想告诉你的事就是这个。”
宁稚拧眉。
白瑛眼中有喜色,“中午你急着回公司,我那时跟在你后面,没跑两步,被沈黎川的秘书拦住了。”
宁稚眉头更紧了。
白瑛激动摇晃她手,“你不用再怕黑诊所产检这事,沈黎川秘书保证,就算陆言澈去黑诊所查一万遍,那老板都不会说你一个字。沈黎川还安排好你出国,机票,签证,新身份——”
她从怀里取出一叠折成厚方块的纸,塞进宁稚手里,“你计划是在国内,还要躲躲藏藏几年,现在能出国,陆言澈三只眼也看不了那么远,你躲都不用躲,下飞机就是新生活。”
宁稚从最外层,一页页翻开展平,不仅是出国手续,还有国外几处房产,列成单子的联系电话,从国内到国外,只要她准备离开,从踏出陆家开始,照着电话打下来,每个环节都有人保障掩护。
她手轻轻发颤,直到纸张全换到另一只手上,露出最里面一只千纸鹤,在纸张折叠的缝隙中,隐隐露出字迹。
白瑛解释,“秘书说,这是沈黎川给你的信。”
“我知道。”宁稚轻声重复,“我知道。”
白瑛见她脸色凝固成一层石灰石的惨白,眼神黯淡的无光,又有竭力压制的涩楚。
“是他——”
白瑛刚开口,宁稚的电话响了,刺耳尖厉,在寂静的街道惊出数只野猫。
宁稚折叠纸张,将千纸鹤夹进去。
手机来电显示刺目紧迫,白瑛也看见了,脱口而出,“陆言澈果然没准备放过你。”
宁稚深吸口气,又过五六秒才接起。
男人声音听不出情绪,“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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