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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巧了,让人想拍手叫绝的巧。“太有缘了这不是,你来买书啊?”乔稚柏往程澈抱着的书看。要不是他书包里翻不出一根还能写出墨的笔,他也不会来书店这种地方,和他气质不符,就是没想到八百年来一回还能撞见学霸。程澈耷拉着眼皮子看了眼贺远川,这位看着…似乎心情也还不错。程澈突然从心底溢出一种出奇的愤怒,他知道这事儿也确实怪不了人家,纯粹是自己脸黑。但是被撞上是一回事,小卖部对面,那抹嘴角不知意味的笑又是另一回事了。因为是周末,书店里人流量大,各个角落都人挤人,连结账都要排队。程澈不想再与这俩人有更多的交流,扯着面部肌肉礼节性地向上提了提,接着身子碰碰江河,示意江河走了。“你妹妹?很漂亮啊。”乔稚柏大咧咧地和他身后的江河打招呼:“哈咯,妹妹,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乔稚柏挺喜欢程澈的,脾气好没架子的学霸,怎么看怎么顺眼,没有征求程澈意见,自顾自地划为了朋友行列。江河头都没抬,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拽着程澈的衣角往前走。乔稚柏摸摸鼻子,干笑说:“哈哈,小美女还有点高冷。”程澈笑了笑,解释道:“不是故意不理你,她是没听见,我妹妹听力不太好。”乔稚柏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半夜醒来都要抽自己几嘴巴的程度。他扭头看看身边站着的贺远川,旁边的人没有说话的意思,这很正常,说了话才不正常。乔稚柏只能硬着头皮,很诚恳地说:“抱歉啊,我不知道。”“没事儿。”程澈说。抱着书站了会,队伍慢慢往前。把钱付完,拎着那一兜子书走到门口,程澈把东西放在地上,指指两人,弯腰对江河“说”:和哥哥同学挥手拜拜。江河就弯着大眼睛和贺远川与乔稚柏挥手。乔稚柏赶紧回了个大大的挥手,一直没说话的贺远川也抬手朝小姑娘挥了挥。程澈拉着江河出门的那一刻,热浪袭面而来,他想,真是孽缘。回家时客厅里一桌麻将已经打起来了,天还没黑,江蔓站在厨房拎着电水壶往水瓶里充水,看来是今天人够了,江蔓没打上。他俩中午透析完才去吃的饭,吃得晚,这会不饿。江蔓听见动静,透过窗户往这边看,看见是江河,在厨房里喊:“江河回来了?”江河听不见,程澈替她应:“嗯。”江蔓拎着充满了的水瓶出来往一楼客厅去,经过江河时把小姑娘往怀里拉了拉,手腾不出来,头没抬,问:“吃了?”程澈说:“晚饭没吃。”江蔓揽着江河进了客厅的里屋,牌桌上有人自摸了,高声喊:“终于给老子摸到一把,给牌子给牌子。”旁边人不满,从桌下抽屉里数了几张纸牌扔到桌上,他们习惯用纸牌做注,最后再一起结算:“李姐又勒牌,听了好久也不见牌下来。”江蔓让江河在里屋坐,出来拎着水瓶给每个人杯子里都添了热水。程澈拎着那兜子书上了楼,拐弯时朝楼下铁门后的房间看了一眼。窗户里面有灯亮。他把江河选的几本硬壳书从塑料袋里掏出来,放在江河的书桌上,关了门,之后拎着剩下的半兜子试卷回了房间。打开台灯在老桌前坐下,椅子嘎吱响,他选了几张下午买的试卷开始认真地写。他做的很认真,楼下依旧吵吵闹闹,几张试卷做完,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黑下来。程澈往床上一躺,掏出手机看,手机是程赴用剩下的,屏幕裂了条缝。微信聊天框里没有几条消息,公众号推送,小程序广告,还有廖老师往九班的班级群里转发的几篇古诗词鉴赏。班级群的顶端是廖老师开学那天发的公告,程澈草草瞄了眼,无非是让每位家长把群id改成学生姓名。程澈点开聊天框右上角的三个点,拉到最下,把“我在群里的昵称”那栏里的“”改成“程澈”。几篇古诗词鉴赏看完,程澈准备退出微信,临划走前手指顿了顿,点开“查看更多群成员”,慢慢往下滑。滑到“乔稚柏爸爸”时,看见“乔稚柏爸爸”的头像是工藤新一,个签是略中二的:一个帅哥罢了。程澈笑了下,摇摇头,又往下滑,一直滑到底,才在最下面看见一个没有备注姓名的黑色头像。名字也简单,一个“-”。他点开头像,顺着黑色头像点进朋友圈。朋友圈很干脆的一条横线,这很正常毕竟不是好友。背景也是一片黑,个签那块也是空空如也。够神秘的。他不是爱八卦翻看别人朋友圈的人,只是这种不对等的感觉让程澈不舒服。他都快裸奔了,然而这人除了知道他叫贺远川,家里有点钱之外,其他的都像笼在雾里,模糊不清。程澈叹了口气,摁灭了屏幕,把手机往身旁一扔。晚饭没吃,他此时觉出点饿,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没在意。江蔓是不会额外给他做饭的。程澈的热乎饭仅限于中午那一顿,早饭也能跟着江河吃点,但程澈基本不吃。下午家里就会来人打牌,基本每天都到很晚,麻将声有时能一直持续到凌晨才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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