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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等下,你们记得提醒我,在前院再收拾个院子出来。总用大哥的书房也不成样。」
内宅和外院是隔着一道内仪门的。
郑戚不能随意进出内宅,顾知灼就借用了顾以灿的书房见他。
郑戚谨慎地候在书房外,等她来了,见过礼後,随她一同进去。
顾知灼在书案的後头坐下,抬了抬手:「你说。」
郑戚拱手,直截了当地说道:「大姑娘。季家确实有人在六年前发了笔横财,到如今,更是置办起了一份不小的家业。」
顾知灼挑眉:「谁?」
「季家二房的三子季华承。」
当日,白昌家的那句「六年前」,顾知灼并没有忽略。
很显然,白昌家的抓住了什麽季氏把柄,可既便听出来,顾知灼也没出手阻止季氏打死她。
白昌家的本就该死,更重要的是,白昌家的死可以在这个被季氏牢牢把持着的内宅,撕开一道口子,让她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取而代之。
对於镇国公府来说,如今把住这四下漏风的府邸,远比知道季氏有什麽把柄更要紧。
至於别的。
顾知灼查过花名册,六年前,白昌家的是季氏身边的一个管事嬷嬷,管着的主要是礼单,也就是送礼和收礼的登记造册。
至少在六年前,镇国公府还没漏的这麽严重,府里上下各司其职,白昌家的接触不到旁人的差事,能让她发现并当作把柄,使得她在这短短六年里一跃成为季氏左膀右臂的,十有八九和当年来送过礼的人有关。
这一查,让顾知灼注意到了季家。
六年前,季家曾以送节礼的名义来过京城,统共来了二三十人。
她道:「你往下说。」
「季家这趟来京,借住在了镇国公府,待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季家的长房长子也就是夫人的嫡亲兄长,不知怎麽的,和夫人大吵了一架,季家当天就离京回了江南。那位季家长子在路上得了病重,人没了。」
顾知灼略有所思。
「自那以後,季家每年的节礼,只由下人送来京城,季家再无人来过京城。夫人除了季表姑娘,与季家也没有太多的往来。」
季家这一辈有三房人,且早已分了家。季氏是长房,而季南珂是三房的。
顾知灼没有叫停,郑戚就接下往下说道:「季华承就在这一年,发了一笔横财,对外是说在闽州的一条商船上投了一笔银子,商船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还带了大量的货物回来。他分了一大笔红利。但是……」
「但是,季氏在前朝代代簪缨,这些读书人最瞧不起的就是商人,季华承怎麽会有海贸的渠道。」顾知灼摩挲着手指,接着他的话尾说道,「这些商人精得很,可不会随随便便有人拿了银子说投就能投的。」
「是。」
所以,季华承发家的银子来源不对。
「就算真让季华承找着了愿意收他银子的海船,他又哪儿来的本钱?从夫人的嫁妆就可以知,季家被压了三代不许入仕,又经历了一次亡国,底子空了。」
大姑娘真是敏锐。郑戚面露欢喜,连连应是。
顾知灼屈起手指,轻轻叩着书案。
一下,两下,三下……
她略略抬首,问道:「从夫人嫁进来後,季家一共来过几回。」
「两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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