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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我不是比宋白栩更好的选择呢?”齿尖咬破下唇内壁,唇舌间泛开淡淡的铁锈味,宋衍用疼痛来维持自己的冷静和体面,“他连竞争继承人的资格和能力都没有,一个只懂挥霍、娇纵又任性的蠢货来做你的联姻对象,你不觉得宋家看轻你了吗?” 这是打情感牌没用,开始打利弊分析牌+上眼药了? 更好的选择 真会给自己贴金啊。 “就算你现在和白栩互换身份,我也会选他。”言朝轻轻摩挲着凉润细腻的皮革腕带,微微侧首,眸色静得不起一丝波澜,“你说的那些,身份,皮相,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他知道宋白栩在自己面前的乖顺和柔驯都只是装出来的,本性上,宋衍也没完全说错,他娇纵、傲气、清高,活得任性又天真,不懂商场利弊和人情世故,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被家里宠坏的小少爷。 可言朝不在乎这些。 相亲那次真正意义上的相见,他就已经看透了宋白栩的性格底色。那会儿他看着小少爷敛着脾气在自己面前装乖,到之后一段时间内,都只的抱着看戏和几分饶有趣味的心思,想这位明显对自己有好感的小少爷,能装到什么时候去。 但那会他就很清楚知道,自己并不反感宋白栩在自己面前装乖的模样,对于他耍的那些小心思,也是蓄意纵容。 是真的摸透了他的脾性也好,还是误打误撞也好傅有融说的没错,他确实吃这套。 但这些都只是辅助项。 他会选宋白栩,归根原因,只有一个。 他会爱人,且爱得不作保留,纯粹且热烈,偏爱得明目张胆。 宋白栩的喜欢就是喜欢,不掺杂任何的目的与算计,只是喜欢言朝这个人而已。 宋白栩喜欢言朝,且非言朝不可。 那段留有痕迹、长达近乎七年的暗恋,就是最好的证明。 宋衍说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抽身得利落,不甘心困在其中不得脱身的人只剩自己,没看到他弯腰称臣,折了一身傲气在他面前当狗。 霍琛说要追他,无非是他这幅还算上佳的皮相入了他的眼,恰好长在他的审美上罢了。见色起意带来的意动,和想要驯服猎物的征服欲混杂在一起的喜欢,浅薄而泛滥。 而宋白栩 干净明粹的欢喜,不加掩饰的偏爱,还有一颗完完整整交付的真心。 这才是他成为首选项的原因。 还有就是。 那双总是湿漉漉的、盈满了欢喜与爱慕的杏眼,着实是看的言朝心软。 这些宋衍没懂,言朝也不打算把自己的心动历程讲给他听。 对于宋衍沉着个脸追问那重要的原因是什么,言朝轻嗤了声。 “我已经说过了。” “我喜欢年纪小的。” 至于和宋衍之前谈过那段。 他很平静道:“以前是我眼瞎,见谅。” 话落,车子恰好停稳。 下车前,言朝淡声道:“这个项目言氏只是参与分利,就算没成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商务配合我会好好打,其他的。”他轻落落地看了眼宋衍,语调冷淡,“宋总自己看着办。”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大雨也跟着落下来了。 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院中的芭蕉叶上,紫竹也被大风吹得飒飒作响,宋白栩被这些动静吵醒,揉着眼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本能习惯地去摸手机点进置顶的聊天框。 备注青提慕斯的人在二十分钟前给他发了消息:记得吃晚餐。 一句最寻常不过的叮嘱也让他心尖泛开绵绵甜意来,他光裸着一双腿坐在床边,低头给言朝回消息。 white:好,你也少喝点酒噢。 white:不要让宋衍靠你太近。 言朝没回消息,估计是在吃饭。 宋白栩也不在意,他抓过床尾的长裤套上,赤脚踩上地毯,摁铃唤来管家,让他把晚饭搬到廊下食用。 午饭吃的晚,宋白栩只喝了一碗海鲜粥就饱腹了。吃过晚餐后,他打开画板,听着雨打芭蕉和竹叶的天然白噪音继续赶工之前没画完的商稿。 他的社交大号是网络小有名气的绘画博主,也积累了十几万粉丝,偶尔会接点感兴趣的商业画稿。 但宋白栩没把这个当副业,一幅画稿赚的钱可能还不够他买一件衣服的,更别说作零花钱了。 吃他是自己做,穿住行方面,宋白栩从不委屈自己,一向是享用最好的。 不谈宋氏的股权分红,光是他名下的产业营收,就够他花上八辈子的了。 不过有份正经工作会不会好一点啊?感觉顶着一直顶着个无业游民的名头好像也不太好。 办间画廊玩玩? 宋白栩边思索着主业问题,边看着做饭教程,手下画笔也没停过,就这么一心三用地过了两个多小时。 直到言朝给他发来消息。 青提慕斯:语音4s 透过电子设备传过来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了点,被酒精浸得有些哑。 “阿栩。” “来接我吗?” 许是因为在醺然状态下,吗字的尾音,咬得比平时轻飘了些。 宋白栩耳朵微微发起热来。 言朝这是在撒娇? 这谁遭得住啊? 他当即起身换衣服,打电话给管家让他安排车辆。 宋白栩推开包厢门的时候,言朝恰好饮完最后一口酒。 宋白栩脚步微顿。 缭缭烟雾后,小言总放下空掉的酒杯,唇上被酒液浸得潋滟剔透,指尖扣在玻璃杯边,莹白刺目。 他皮白,一喝酒就容易显色,但不上脸,只是眼梢和脖颈泛着一层淡薄而艳的桃花色,眼尾懒倦的耷下来,在一室烟酒喧嚣里,清净而勾人。 这幅画面莫名和记忆里的小言学长重叠起来。 小言学长是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杂糅着厌世感的恹冷,蛊而不自知。 而小言总,是在名利场中游刃有余,懒散拈着酒杯,清清冷冷、漫不经心的诱。 时隔经年他对小言学长的美色还是毫无招架之力。 他的闯入吸引了不少人转头看过来,但宋白栩并不在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径直走到言朝面前,微微弯身,声音很轻,却足够言朝听清:“阿言,回去了。” 不等言朝应声,坐在一边的人先笑着插话了:“急着走作甚?夜场才刚刚开始,来都来了,不如玩上两把再走?” 宋白栩侧眸看了眼出声的男人。 他支着二郎腿,支颐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眉眼漂亮的有些雌雄莫辩的意味,肤白唇红,眼下一点泪痣,在变幻迷离的灯下,活脱脱一勾魂夺魄的男狐狸精。 他随意把掖在颈下的浅金白狼尾长发撩开,捻了一撮绕在指尖把玩,发尾挑染着几缕银红,配色大胆而吸睛。 言朝伸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腰示意他落座,一面介绍:“陈清嘉,陈局的亲戚。” 等宋白栩坐下后,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泽生建材就是他们家的。” 懂了,这个项目最大的金主爸爸。 宋白栩微微颔首,“你们继续聊正事,可以走了你和我说就行。” “没聊正事。”言朝轻摁了下眉心,“一直在吃喝玩乐。” 他指着下包厢角落排排坐的俊男靓女们,“那边的人,全是陈清嘉叫过来的。” 宋白栩看了眼坐在陈少爷旁边一脸苦相满头大汗的陈局:“他是没事,不怕陈局一把被人端了吗?” “别误会。”言朝一听就知道他想歪了,“人家是正经的陪玩,不作情色交易。” “玩什么需要叫这么多人?” 小言总神色微妙了瞬。 说出来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狼人杀,还有剧本杀。” 宋白栩:“” 他感到极其荒谬。 你们在这五位数一晚的高级会馆,玩剧本杀??? “真的。”言朝掀开他面前反扣的纸牌,赫然是预言家的身份牌,“我刚刚那把拿了预言家,赢了。” 宋白栩:“我怎么觉得你还玩得挺开心的?就一点不着急项目吗?” 小言总轻笑了声,“项目不急,还有一周的时间这位小陈少爷,确实是个有意思的人。” 宋白栩挑眉,“怎么个有意思法?” 言朝笑而不语。 “你们小两口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陈清嘉看着他们头凑头在一起交流了半天,被晾着倍感无聊的小陈太子爷有点不满,“人数凑齐了,继续玩呗,斗地主还是猜大小?” 言朝看了眼被在场所有人孤立的宋衍,“你可以找别人玩。” “不要。”陈清嘉懒洋洋地拒绝,“他们都没有你好玩。” 宋白栩眼皮一跳。 “斗地主吧。”言朝看了下手表,“最后两盘。” “再待久一会呗。”陈清嘉跟魔术师炫技似的哗哗洗着牌,狐狸眼温柔而蛊人,“小言总,看在过往情分上,给我个面子?” 宋白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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