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罦罳蛊一旦种下便是无解,即便一方身死消亡也不行。另一方会在情蛊的影响下变得浑噩不醒,终日嗜睡,茶饭不思,最后灵识彻底沉于幻梦,再也不复醒来。
但两人若是情深相许,终生不二色,罦罳蛊便是上好的灵丹妙药,可养灵脉,解百毒,保宿主万蛊不侵。
罦罳蛊,还有一个名字,叫“生死不离”蛊。
此蛊最为玄妙的一个地方在于,若是其中一方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可以用邪阵辅佐以蛊术,把伤势和病痛转移到另一方身上,替对方承受所有。
若是两人心意相通情意足够深重,甚至可以做到以命易命,把另一方的寿元和精气置换给濒死一方,连命格和气运都可以互换。
此谓“生死不离”。
听容祈说完的楼迦月:“”
这是什么逆天的存在。
他面色变幻几许,最终变得难以言喻的复杂,又在容祈掌心写下:【你知道怎么区分母蛊和子蛊吗?】
听完容祈转问,溶溶月懒洋洋道:「容容,告诉他,罦罳蛊没有母蛊和子蛊,只罦锁和罳锁。没有谁为主导的说法,谁动情更多,那便更占上风。」
听完容祈复述的楼迦月脸色愈发难看,他撸起左手袖子,从无名指指根到腕心的位置,有一根极细的、和血管别无二差的红线,在皮肉下似隐似现,末端隐入静脉里,沿向楼迦月的心脏。
楼迦月下颌线紧绷,写字的手都有些轻微发颤,显然是气极:【也就是说,我要掏心掏肺爱上楚珩,才能拿到主导权,是这个意思对吗?】
容祈:“恩。”
他复述着溶溶月的话,无情打断楼迦月的最后一丝幻想:“需得真心实意的动情,掺了一丝假都不能作数。”
“罦罳蛊能识别出来到底是真心爱上还是假意作戏,没有人可以骗过它。”
“这什么破东西啊”楼迦月有些颓然地坐在地上,他忽然觉得好委屈,他就是偷溜出来玩的,路过此地混入秘境想顺点东西回去,就算是利用过楚珩,可至于搭上自己一辈子吗?
“王八蛋”越想越难受的小楼公子红了眼眶,说到底他也只有十七岁而已,一想到就这么莫名跟一个最讨厌的剑修绑在一起一辈子,还要被拿捏得死死的,眼泪一下就落下来。
“我不想和他在一起,我不喜欢他。”楼迦月吸吸鼻子,眼梢红红双靥湿漉的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他轻轻攥住容祈的衣袖,很委屈地问:“阿容,真的没有办法可以解了吗?我不想和他回无极宗。”
“我不喜欢名门正派,我想回家,我师父还在等我回去,你帮帮我好不好?”
哭得很专注的楼迦月全然没注意,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无声站在他身后。
楼迦月对从背后覆下的人影毫无所察,攥着容祈的衣袖嗓音哽咽:“阿容…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我不是有意要为难你的……除了你之外,我真的找不到了解缚思锁的人了。”
说完后,楼迦月才注意鹤灵犀斜得眼皮都要抽筋了,方被他接收到的眼神。他身体僵住,看着身侧拉长的憧憧幽影,瞬时有种背脊发凉的鬼悚感。
……跟着一起飘过来的还有烤鱼的香味。
烤得金黄流油的几条炸鱼裹在干净的槲叶里,撒了层揉碎的紫苏,看上去酥脆可口,缓缓递到他的视线里。
烤鱼的焦香争先恐后涌入鼻子里,才五分饱的楼迦月轻咽了下口水,他抬头看着楚珩那双已经褪去猩红的冷淡黑眸,声里浸着点哭过的侬软鼻音:“给我的吗?”
“恩。”见楼迦月接过烤鱼,楚珩的面色稍有缓和。他看着少年哭得湿漉漉的凤目,俯身用指腹揩去他下眼睑的泪雾,声音平静:“楼迦月,缚思锁无解。除了我身边,你哪儿都去不了。”
“这份心思,早点歇了。”
楼迦月绷紧身体,闻言很想把炸鱼丢他脸上。他狠狠拂开楚珩贴在颊边的手,眼尾泛着妍丽的红,眼眸像是燃了两簇火一般的亮。
“楚珩,我也放话在这,缚思锁我一定会解开。”楼迦月偏开些许头,眸色冷愠,锋芒灼灼,“我若是不愿,你便是以我的性命相要挟,你也不可能留得住我。”
他生平最恨被别人挟制困缚,行不由己。
“不要不自量力。”楚珩半点不受他的挑衅,淡声:“吃完了早点休息,你身上还有伤。”
楼迦月胸膛起伏两下,正要再说两句想再掰回一点气势,楚珩忽然扣住了他的腰,不轻不重地在腰后某个地方摁抚过,快感像是电流似的流窜腰背,让楼迦月脊椎骨都软了半截。
“你……”水意未褪的凤目又添一层漉漉雾气,恨恨地瞪着楚珩,他咬牙道:“楚少玙,拿开你的狗爪子。”
啊,他怎么没发现自己身体这么敏感,还是因为那什么狗屁罦罳蛊?
“阿楼,你安分点。”楚珩单手就很轻松地把挣扎不止的人带进自己怀里,贴在楼迦月耳边,黑瞳幽晦如诡魅,“别逼我对你用手段,玩出瘾来,你喜欢吗?”
楼迦月身体轻颤两下,齿关紧咬:“给我滚。”
一转身,对上鹤灵犀担忧的目光,楼迦月对他摇摇头,露出安抚的笑:“没事,来吃烤鱼。阿容,你也吃一条。”
容祈没有拒绝,他说稍等,抱着不确定的心态在来仪镯里探找一番结果还真的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他取出两个小罐,其中一个小罐上还贴着一张纸签,上头的字迹凌隽而利落:【辣椒粉取用的是鬼蒂椒,别放太多,很灼嗓子,一时半会都消不下,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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