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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斩握着谢痕的手,给这道伤洒上止血药粉,仔细包扎,谢痕瘦得太厉害了,呼吸时肋间皮肤甚至像是飞蛾半透明的薄翼,半青半灰,经络泛着淡淡绀紫。 燕斩点头,他依然相信谢痕说的一切,他用和当地猎户新换的白狐绒轻轻裹住谢痕,让人靠在自己肩头。 谢痕陷在柔软的白狐皮毛里,下颌贴着软绒,鬓边渗出些汗,燕斩替他小心地轻柔擦拭,把发丝拢到耳后。 燕斩轻声问:“这样舒服点吗?” 谢痕微微笑了下,他已躺不下,仿佛覆了层雪粉的霜白口唇翕张,冰冷手指牵住燕斩的手掌。 “我知道。”燕斩答应,“不会松手的,谢痕,我抱着你呢,我永远抱着你。” 燕斩收拢手臂,谢痕的身体被他托起,头颈就不着力地软软偏向一侧,嘴唇擦过脖颈间的旧疤痕,凉意渗透,燕斩托起淡白脸颊,谢痕已经又陷入昏迷。 燕斩尽全力催马快走。 他们走过群山莽原,走过崎岖山路,雪越来越多,天山上的雪终年都不融化。 谢痕上不了山,燕斩在山下扎了帐篷,弄得暖和舒适,这里没有人烟,燕斩尽全力用雪和石块伪装帐篷。 忙活完这些已经天黑,燕斩要从南面上山,他问过了,一来一回要三天。 重病之人自然不可能撑得过三天。 谢痕有办法。 谢痕手里还有种假死药,本来是准备给燕斩的,倘若来不及把人流放,就赶在国破前将燕斩“赐死”。 喂了假死药,再用棺材装着人送回北地,谢痕起誓这计划很完整,他会在棺材里给北地蛮夷配把斧子。 燕斩将信将疑,但看在谢痕难得发誓的份上,又将账本撕掉一页,把假死药接过来,贴身仔细藏好。 现在他回到帐篷里,轻声叫醒谢痕,如今谢痕已无力扼制毒性,夜间心性真的混沌,又变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即使被病痛折磨得再痛苦,也会因为被他抱着而高兴,露出笑容。 燕斩用风铃哄他开心,又喂给他蜜水,谢痕喜欢蜜水的滋味,声音微弱但欢快:“哥哥。” 燕斩柔声答应。 他要给谢痕喂假死药,假死之人不再消耗生机,最多可撑过七日。 七日一过,倘若燕斩再不回来,谢痕就必死无疑。 但如果他能取回天山的灵药,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能解了毒,好生调养,五年、十年,慢慢地养,谢痕的身体迟早会康复。 谢痕才十九岁,养上十年也年轻得很,他们可以一起在草原上纵马。 这是他们仅剩的活路。 没有时间犹豫。 “阿痕。”燕斩没法给孩子的谢痕讲这些道理,只能告诉他,“哥哥要给你吃一种药,吃了会很痛,但病会好。” 燕斩低声问:“你相信哥哥,好不好?” 他望着这双不复明亮的眼睛,谢痕的睫毛很长,浓深,卷翘,谢痕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笑容,朝他绽放,谢痕毫无防备地吃下他掌心的毒药,这当然是毒,假死有断肠之痛。 冰凉的嘴唇贴着他的掌心,柔软温濡,然后他怀里的身体痉挛了下。 痉挛了下。 谢痕睁大眼睛。 谢痕能察觉到死亡的滋味,他从记事起就知道这种滋味,燕斩的喉咙里涌上血气,他等着谢痕的惊惧、质疑、敌视,可谢痕却只是挣扎着往他怀里躲。 “哥哥。”谢痕抓他的袖子,断裂手筋的手剧烈颤抖,“哥哥,哥哥……” 燕斩仿佛被巨石砸中脊背后心。 他收紧手臂:“哥哥在,阿痕,别害怕疼是不是?哥哥知道,阿痕,别用力,疼就咬我,狠狠地咬。” 他握住谢痕的手,不让谢痕这样胡乱使力,谢痕纸薄的脊背在他怀中痉挛,弓折,谢痕含着他的喉咙。 谢痕不用力,牙齿碰撞颈侧皮肉,不肯咬,恍惚几息的工夫,谢痕就这么在他怀里慢慢安静下来。 燕斩慢慢放松怀抱,谢痕静静躺在他怀里,瞳孔完全涣散,空洞望着帐顶,燕斩把他轻轻放进狐绒里裹好,胸口起伏,终于伸手慢慢抚上这双眼睛。 “阿痕。”燕斩轻声开口,声音很柔和,“你在这里乖乖睡觉,天山上的药,我替你采来,一定治好你的毒。” 燕斩说:“等你治好了,我们自由自在,潇洒一生。” 他抚摸谢痕的睫毛,这一去没人知道他还能不能回来,倘若误了时日、出了意外,这就是谢痕最后的结局。 谢痕在茫然无知里死于他亲手喂下的剧毒。 燕斩分毫也不舍得耽搁,没时间儿女情长了,他反复检查好帐篷里的一切,起身大步离开,跃上宝马,勒紧缰绳不顾一切挥鞭狂奔。 他在马背上伏身,猎猎寒风刮过耳畔,他的肩膀开始剧烈打颤,泪水滚落。 …… 系统这么看了很久的投影。 飞蛾扑簌,叹息一声,在暖笼燃烧的篝火旁和那一抹暗青灰色的虚影聊天:「谢痕,你要是现在死了做鬼,他就真的、真的记你一辈子,永远也忘不掉了。」 那团模糊的虚影,其实已经几乎脱离躯壳,只是面目模糊,尚且不成人形。 谢痕已经在生死之间。 系统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虚影还是中原那亡国之君的脾气,并不怎么理会旁人,只是静静看着那片火光里的投影。 虚影看了一会儿,无意识地想伸手触摸,系统吓了一跳,连忙拦住。 谢痕还是不明白燕斩在想什么,被阻拦了,就收回手,指腹轻轻摩挲:“怎么还是这么好骗呢。” “永远不长记性。” “我装一装,他就又相信。” 谢痕说:“你知道吗,他要和我白头偕老,养一草原小马到处乱跑。他说要开荒种花,给我酿一大缸梅花酒。” 系统也唏嘘啊,燕斩号称要把过去的事“桩桩件件”、“向谢痕讨回来”,结果那破账本早就撕得只剩封皮了,仗着还没变成鬼的谢痕看不见,一张一张撕白纸,苦苦佯装着撑场面:「那你想过这种日子吗?」 虚影定了定,问:“什么?” 「你想过那种日子吗?」系统问,「谢痕,你是中原的皇帝,什么好东西都见过,是不是根本不缺马和梅花酒」 它说到这,就停住,因为谢痕居然又要去摸那团火。 系统心说你是飞蛾我是飞蛾,忙着阻拦,操心到不行:「别碰,谢痕,你现在很虚弱,一不小心就死了。」 已经到了濒死境地的人,才会魂灵出窍,这说明躯壳已经极尽衰弱。 系统忙着阻拦谢痕,百忙中回头,发现原来是投影里的燕斩遇险,有一小片覆雪的山石崩塌,马摔死在了崖下。 燕斩用匕首钉住岩石缝隙,挣扎着爬上悬崖,仍有碎石不停滚落,命悬一线。 谢痕问:“他会平安吗?” 系统偷偷:「哇。」 「不好说。」飞蛾拍着翅膀,飞来飞去,「这要看天意了,谢痕,你想让他平安吗?你想不想再见到他?」 谢痕如今已经半步踏入冥河,是将死之人了。 这世道其实有鬼,鬼能修炼,鬼能化身,只是阴阳两隔,有煌煌天道镇压,永生永世不可再与生人相见。 青灰色的虚影只要再离一寸,人间躯壳气绝,就不必再疼,天山的灵药能保住他的命,但世间何曾停止过苦痛磋磨。 系统尝试激发谢痕的生志。 这点湿冷的、阴寒浓郁的雾气,慢慢回还躯壳。 系统刚放下点心,却又错愕。 谢痕静静躺在火光里,残破躯壳一动不动,皮肤青白,已经没有丝毫生息,风将帐帘掀动,些许雪沫落在覆落睫毛上,化成一点冰凉潮湿。 亡国之君天地难容,不求天地怜悯。 霜白的口唇微张,里面钻出只燕子,灵巧异常,振翅轻盈而起,映着熹微薄雾直飞向茫茫雪山。噩梦,梦醒 燕斩的确差点丧命。 很多次,相当危急,异常凶险,多亏一只盘旋的燕子指点才化险为夷。 燕子飞累了,落在他肩上。 他把燕子藏在怀里,在白皑皑的雪山上攀爬,与天道争斗,救亡国之君是天地不容,那么他就反了冷冰冰的青天。 “他做错什么了?” 燕斩问:“他又不是要倒行逆施复国,不是要违背天道,他活下来也不行吗,活着过些好日子也不行吗?” “他活得舒服点、高兴点也不行吗?” “他从没自由过一天、开心过一天。” “他做错什么了,你们要这么折磨他,就因为他是你们的祭品吗?那你们把我的命也一起拿走好了,我陪他去地府,翻了这混账天道……” 火速赶来的系统听得心惊肉跳。 这世道,没人敢不敬天、不尊地,燕斩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按世人信奉的天道,该打入九幽永不超生。 但燕斩似乎浑然不顾,他护着怀里的燕子,胸口剧烈悸颤,他认得这是什么,就是认得,他的心脏仿佛已被雪片割碎,渴望着冲破胸肋裹住这一团幽魂。 燕斩向上爬,不顾手指完全冻木失去知觉,不顾跌伤的狼狈,他毕竟是主角,身上也有一层无形天道。 这两种天道在冥冥中剧烈冲突。 燕斩昏过去了几次。 坍塌的雪将他埋了几次。 他几乎力竭,神识恍惚昏聩,把匕首扎进肩膀,逼自己清醒,炽热滚烫的血淋在这一团渗着冷香的幽魂上。 近了,近了,他马上就要采到世人口中的灵药,暴虐厉风又将他掀翻,燕斩躺在茫茫雪地里,望着灰色的天空,心神终于不可抑制地涣散。 他吃力地挪动手指,摸自己的喉咙。 幽魂在剥离他身上的痕迹。 谢痕不要了,什么也不要了,谢痕从来都只分半颗心给他,哪怕在答应了他一辈子在一起、再不分开的时候,谢痕也依然同时计划着自己死了,带走一切。 伤疤、记忆,燕斩身上有关谢痕一切的痕迹都在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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