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绸白的浓最後留在了李不周的脸上。
他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当着还在馀潮中未恢复清醒的陈榆的面,“咕咚——”一声,尽数吞了下去。
陈榆本来还靠着枕头喘气,瞧见他这麽做,双颊上原本染上的红瞬间退了下去,眼睛震惊地瞪大。
“你疯了李不周。”
他立马起身,一边低沉呵斥着,一边一把掐着李不周的脖子,不允许他再往下吞咽。
陈榆快速地从床头抽出几张纸巾,冷着脸命令着被他掐着脖子的人:“别跟我犟,吐出来。”
见李不周看着他不动,陈榆也不管,直接上手。
他难得如此用力地掐着李不周的下颚,逼得对方吃痛,不得不向他打开口腔。
陈榆也没下死手,只是捏着餐巾纸在李不周嘴边和露向他的牙齿上擦了一圈,接着一把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做完,他又不轻不重地扇了李不周一巴掌,没什麽威力,但说出口的话里满是警告:“再有下次,你以後都不允许亲我。”
陈榆可不记得自己教过李不周这种讨好的方式。
有些人喜欢在情爱中上演这种戏码,来宣誓着主权和对方对自己的忠诚。
但陈榆对此极为反感。
脏死了,有洁癖的他不喜欢。
被他打了一巴掌的李不周没吭声,拉过他刚刚扇自己的手,似乎是知道自己做错事,用鼻尖轻轻蹭了蹭。
随後,把脸又贴过去,望着陈榆,哑声问道:“那我现在能再亲你嘛。”
陈榆张张嘴,对李不周这蹬鼻子上脸的行为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怎麽也就两年的功夫,人可以变得突然厚脸皮了起来。
但他最终还是点点头,扬着下巴,有些傲慢地施舍:“可以,来吧。”
陈榆不喜欢稠液的腥骚味,但他拒绝不了李不周凑到他面前亲他。
李不周最後没进去,几番冲刺後淌在了外头。
陈榆让他别弄自己睡裤上,但最後还是难避免沾上一片污渍,不过那不是李不周,是他自己的,便也怪不得对方。
浪潮褪去,他们又彼此作乱了一会儿,才罢休。
被子被团得不成样子堆在了床尾,大半个都掉在了地上。
陈榆觉得身上黏着慌,拒绝了李不周给他擦身子的提议,说自己还是冲一下。
他刚进浴室,身後就又跟了一个人进来。
等到再出去,墙上的时针已经转到了凌晨。
再过几个小时,李不周都可以出院了。
但两个相互拥着,说了一会儿小话,也很快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陈榆睡到半途突然惊醒,正想起身,就发现身前就被横着一条胳膊。
他垂眸,一眼就瞧见了靠在他胸膛前熟睡中的李不周。
像是确定对方是真实存在着的一样,陈榆捏了捏李不周的脸,又戳了戳他的下巴,最後手指试探性地放在鼻尖下方。
当他感受到那里有一股气流在涌动时,才安心地长舒了口气。
许多年後,被陈榆藏起来的戒指还是被李不周在一次打扫卫生中翻出来了。
陈榆当时谎称自己的也不慎弄丢了,接着在第二年的结婚纪念日上,就送了他一个鸽子蛋,比他早上煮得鸡蛋也就小上了没几圈。
本着财不外露的老话,最後两个人都额外选了副素戒戴在手上。
每每有人问起这枚戒指的时候,都会有些幼稚炫耀地说道:嗯,我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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