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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歌看着写着兄长越琢的墓碑,神色中依稀带了几分轻松,那是她对过去所剩不多的记忆。而后又将目光转向了一遍的母亲墓碑上,上面的夏壬水的名字依旧那么的独特,趁着旁边父亲名字越河。在已经泛黄的老照片里,两人登对的面容依旧那么的年轻。
是啊,那么的年轻。两人都是一身工整的西装,凑在一起的笑脸带了几分严肃中的幸福。
曾经他们可是国内小有名气的公益律师夫妻档,致力于帮助大多数没有资金,或者资金严重不足的环境受害者对污染的企业进行无偿的法律咨询。
几千个日日夜夜,夏歌没有一刻会忘记他们在先前经办的最后一件案件。一个个的幕后推手,躲在暗无天日的深渊中,放肆的将他们一起拉了进去。
只是,当自己的羽翼不足够丰满的时候,去沾染太多不必的是非,着实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况且,夏歌不能允许自己出现任何的事情。
她要好好活下去,也许只有她一个人还记得这件事了。
入了夏的上海,天气总是变化的太过迅速,刚刚太阳还带着灼热的温度,现在雨就飘洒下来了。
摸了摸湿漉漉的脸颊,夏歌笑着挥了挥手。
“小时候就听妈妈说,她读过书的德国有着高鼻梁的漂亮蓝眼睛,现在我要去看了哦。”
“小夏没有哭哦,这是雨水,所以请不要担心。”
“等我回来。”
话说的很轻巧,只是在下着雨的郊区想要打到车,倒是有些为难了。
走了好一会,雨反倒是越下越大了,夏歌只能走到一边的公交站台,思考下一班车什么时候可以来到。
恰巧,一辆布加迪恰巧路过,司机因为刚下起雨水,在这边的路口稍微减速了一下。坐在里面刚洽谈完合同的江逾白看了眼窗外,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看着倒是分外的眼熟。
“停车。”
车窗缓缓摇了下来,一张更加冷峻成熟的男人侧脸露了出来,“夏小姐,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倒是也懒得跟他见外,夏歌脸上全是懒得假装的烦躁。
“真是谢谢江大少爷送我回酒店了,毕竟您也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的吧。”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夏歌毫不客气的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坐了进去。
“哪怕是看在您弟弟的面子上呢。”
嘴角抽了抽,江逾白对自家弟弟招惹的这个女人,实在是有些疑惑,先前看来她不过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孤女,但是这脾气倒是独一份的让人觉得不舒服。
真是奇怪,自家那个娇生惯养的弟弟,是怎么和她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那么久,甚至愿意和她一起住在那个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贫民窟的破地方。
“去之前的那个度假酒店。”黑着脸,江逾白无奈的吩咐司机。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前头的江家司机虽然职业素养完好,但自家大少爷实在是过于洁身自好,从来没有见他带着女人去酒店。况且还是在路边遇到,随意就带去的。在红灯路口,实在是没忍住,朝着后视镜多看了几眼。
“夏小姐倒是悠闲,只是可惜,我那弟弟倒是要忙起来了。”
见夏歌的神色过于悠闲,不知怎得,江逾白就是想要打破这样的神态。只是他的段位要远高于江回舟那家伙,知道先把话题调整到更利于自己的方面,抛出一个对方肯定会接话的话题。
这样,就可以主导话题的顺序了。
“哦。”
看着窗外的雨,夏歌根本懒得理他,她已经在努力彻底清理江回舟在心里的全部痕迹。忙于不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方丝毫不感兴趣,甚至直接让话题卡死。谈判桌上的高手江逾白的技巧落空,他听到自己牙齿咬紧的声音。
真是让人头疼,这样的女人,自家那个蠢货弟弟是怎么迷恋上的?他侧目看了一眼,一臂距离之外的女人冷冷的看着窗外,被雨水打湿过的头发腻在左侧冷白的脸上,乌黑的瞳孔像是在引诱着人陷入深渊,唇色有点淡,似乎受寒了。
叹了口气,江逾白实在没有办法在外貌上挑剔什么。
“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看着夏歌有些湿漉漉的衣服,江逾白对着鬼鬼祟祟看着后视镜的司机说道。还是别让她感冒了,万一传染给江回舟那家伙,又是一件操心的事。
似乎是这句话让江逾白找回了些自信,他漫不经心地再度提起自己的弟弟,“在给我弟弟选择未婚妻这件事上,实在是有些难以抉择。”
“毕竟,现在能够提供给江家助力的家族实在是太少,即使有的有些帮助,却也没什么大用。贸然结盟,反倒可能会拖江家下水。”
这样说,如果对方真的着急的话,也许自己的蠢弟弟以后被拆穿谎言之后,可能还有得救。毕竟没人比江逾白更懂自己的蠢弟弟,即使是赌注也不可能让这个娇生惯养的狗东西去住进那样的环境里,更何况让自己的生活彻底降级。
那只有一个可能,那个蠢货爱上了眼前这个女人。
呵,估计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揭穿了老底吧,还在那里跟老妈旁敲侧击出国的事情,真是有够,蠢到家了。
“哦。”眼皮都没有抬,夏歌再度用一个音节结束了这段对话。
自认为自己的脾气还算是不错的江逾白,再度被眼前这个女人挑起了愤怒的情绪。这女人,得到许诺的好处之后,居然连伪装受害者都懒得伪装了吗?
真该给江回舟那个蠢货看看此时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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