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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房门前,周行朗不知道要怎麽开门,他把路巡推到墙上,一手抓住他的肩膀稳住他,另一只手在他身上翻找起来。
这摸索的动作上上下下,路巡闭着眼睛忍得很辛苦。
他出门不带包,很快,周行朗就在他的裤兜里摸到了卡,里面有两张,一张是黑卡一张是房卡。
打开门,进去还要走一会儿,才到主卧。
里面房间很多,有主人房,次卧,还有专门给带孩子的顾客准备的婴儿房,甚至有管家房,但这里没有住管家,是路巡一个人在住。
周行朗找错了房间,最後没办法,他也抱不动这个男人了,所以看见一张床就把他搀扶着弄到床上去。
他累出了一声汗来,路巡太重了。
周行朗去卫生间洗了个手,路巡慢慢睁开眼,心里琢磨着怎麽把他留下来,他不想让周行朗走。
周行朗洗了手出来,看见睡姿大大咧咧,鞋都踩在床上。
犹豫了一下,周行朗坐在床边,抓住他的脚踝,帮他把鞋脱了下来,动作十分小心,然後还帮他脱了西装袜──路巡今天上了班,难得穿这麽一身。
给他脱了鞋袜,周行朗又去洗了个手,忍得很辛苦的路巡把领带缠到了脖子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继续装醉。
周行朗一出来,就看见他一副要被勒死的模样,只好跪坐上去,一手托着他的脑袋,一手轻轻地把领带给他解开,还给他松了两颗扣子。
感觉到喉结处的手指,路巡呼吸不由得重了些,裤子紧绷,想把他拉到床上来,想弄他。
周行朗还以为他是太热,但是又担心空调温度太低他会着凉,所以只是把温度调到了二十三,接着把被子盖在他身上。
正打算要走,床上人又不乐意了:“水……”
周行朗停住脚步。
“我要喝水……”
这回听仔细了。
去给他接了一杯水,但不知道要怎麽喂,周行朗只好用两个枕头垫起他的脑袋,然後把水杯靠在路巡的嘴唇上,用手指分开他的嘴唇,把水往他嘴里倾倒。
水进去一小半,漏出来一大半,周行朗忙放下杯子,手忙脚乱地去擦漏到他下巴丶脖颈处的水流,路巡这时已经忍耐得快要爆炸了。
笨蛋,你不知道用嘴喂吗?
可周行朗是真没这个意识,路巡配合着喝了一点,折腾了他十几分钟,又开始耍无赖:“热,我好热……”
周行朗一个头两个大,从来不知道喝醉酒的人这麽难搞,他真想撂下不干,但责任心不允许他这麽做,更何况自己之前出现同样状况时,路巡也这麽帮过自己的。
艰难地帮他把外套脱下,周行朗看见他热得开始拽裤子丶开始蹬腿,但是因为皮带的缘故,裤子根本拽不动,他只好亲手帮路巡把皮带扣也给解开了。
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什麽,不敢给他脱,连忙撤了手,把空调又调低了几度。
路巡不允许他走,直接把他给抓住,他抓的是手腕。
他的手很热,周行朗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和体温,不知道是不是喝醉的缘故,分外的滚烫,他坐下来,一点一点地掰开他的手指。
他心里不高兴,上次周行朗这麽抓他的手指,他就留下了,为什麽这次自己这样做,他却能忍耐住?
难道真是自己自作多情?
但紧接着,路巡感觉到他给自己盖被子丶掖被角的动作,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周行朗没道理不喜欢他,要真是不喜欢,可就太没有良心了。
自己忍得这麽辛苦,都要吐血了,都坚持着没有把他弄上床。
周行朗走了,路巡听见了他关门的声音,接着起来,无可奈何地解决自己的问题,还把空调开到了最低。
第二天,他打电话给周行朗说自己着凉了,周行朗马上说要来看他:“想吃什麽?我给你买过来。”
“你人过来就行了,咳咳。”路巡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
他身体太好,怎麽折腾也病不了。
周行朗下楼,看见花店,就买了一束雏菊。
到路巡那里,路巡看见花很意外:“怎麽还买花了?”他声音装得挺像,有点哑。
“随便买的。”把花放下,他问路巡怎麽样了,路巡看向雏菊,心里想着这花的花语,是不是有那个意思?他不确定,说早上起来有点发烧,刚吃完药:“现在头还有点晕,不知道为什麽,我很少生病的……”他说着揉了揉太阳穴,又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
周行朗有点心虚,没敢说自己昨晚帮他把空调调低了。
路巡顺手搜了一下雏菊的花语。
有几行意思,他只看见了两个字:暗恋。
他心情好起来:“乌龟怎麽样了?”
“小龟还是不肯吃东西。”他有点发愁。
“……小龟?”
周行朗一本正经:“它的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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