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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姜煦把自己整个人挤进他俩的中间,隔断了他们相接的视线,然後压低声音,凑到项亦寒的耳边,“先别告诉她我俩结婚了。”
“为什麽?”项亦寒侧过头来对着姜煦苦笑,笑得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他们挤在大厅的出口旁边,进进出出的学弟学妹们走过,忍不住地朝他们投去好奇的目光。
实在是仨人的颜值太过出衆了,就算姜煦稍微逊色一些,但身高和身材摆在那儿,也依旧是显眼的。
怕真的引起旁人的驻足围观,姜煦只能推着两人往门外走,“出去再说。”
但项亦寒不想再说了,他甚至觉得留在此地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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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聊吧。”项亦寒甩开姜煦的手,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姜煦这下也意识到自己把事儿搞大了,想再改口也来不及。
“等会儿再和你解释。”他朝一脸诧异的宋倩雅丢下这麽一句,抱着花,急忙去追项亦寒。
两人一前一後的,追赶到学校的湖边,姜煦才好不容易截住了项亦寒,“妈的,叫你等等我,你怎麽一点不理?”
项亦寒心里委屈到了顶点,已经很难维持住自己的情绪,他咬着牙,紧憋住快要掉落的泪,“等你干什麽?你不是要和宋倩雅叙旧吗?我给你让地儿。”
几乎不曾在项亦寒的口中听过这麽有攻击性的话,还是对他说的,姜煦一时有些呆,“不是,我没想叙旧。”他暴躁地左右踱步,又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就是,你不觉得对她而言,咱俩的关系有些膈应人麽?像被同性恋欺骗了感情似的,害……也不是欺骗吧,就是……就是……”姜煦此刻恼恨自己没有什麽文化,词穷到难以解释清楚。
“那你为什麽不告诉我,你在H市的时候碰见她了?”这段时间堆叠起来的情绪已经将项亦寒整个淹没,完全不是靠姜煦几句苍白的解释就能够翻篇儿的。
姜煦立刻哑口,他怎麽会知道自己不过是因为怕麻烦而隐瞒下来的事,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初秋的傍晚已经不复往日里的炎热,湖边的微风吹得项亦寒不住哆嗦,他像快被身後浓厚的夕阳光影给吞噬了一样,脆弱得甚至比不上旁边飘扬着的柳枝。
“有一晚,你心不在焉地和我视频,是不是就是碰见她的那天?”
“你刚还又送她花。”项亦寒不禁朝着姜煦手里的花束讥笑,接着眼泪就不受控地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哥,是不是当初她若没有拒绝你,我就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是不是我们在一起这麽多年,都比不过她的突然出现?”
“不是,不是的。”姜煦捂住头。
随着项亦寒眼泪的滴下,姜煦的脑子像是被炸掉似的,一瞬间涌入了大量的记忆。
那消失了的四年时光,潮水般地向他扑涌而来。
姜煦想起了他是如何同项亦寒在一起的,想起了项亦寒从前也为他哭过那麽一次。
想起了他们甜蜜的日子,也想起了他失忆的前一晚,看见的那张项亦寒撕碎了的培训申请。
太多,太多。
他一下就能明白过来,项亦寒为何会对两人的婚姻如此的缺乏安全感,为什麽刚刚不过是见到了宋倩雅,项亦寒就已经忍不住地要崩溃。
原来,他在这四年里,竟没有说过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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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煦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立马丢开了手里的花,“项亦寒,你他妈傻逼吗?”他掐住项亦寒的脖子,把他推靠在身後的柳树上,然後仓惶地咬住他的唇。
“不说爱你,你就傻得感觉不出爱了吗?”姜煦用牙齿轻轻厮磨项亦寒的唇瓣,又拿手捂住了他的眼,抹掉他脸上的泪,“傻逼,我爱你,懂了吗?”
“我爱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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