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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甚至兴奋到有几分迷失。 他有点想改变主意,直接连那个氪星人也一并干掉好了,只要他们都死在这里,克拉克就不会知道是他杀的。 “很遗憾,三位选手没有人胜出。” 这一瞬间,他莫名共情了曾经看过的动漫中的某个反派。 强大的实力、永生不死的身体,这样的配置很难稳住平常心呢…… 阿真理智知道自己现在的思维方式好像有点不对,但他并不想改。 他是咒灵,他是“天灾”他本就该如此肆无忌惮。 他竖起手掌,嘻笑着用日语“致敬”了一下那位反派先生: “我真是……嗨到不行啊!” 【无为转变】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极端兴奋状态下的咒灵并未察觉领域外部的变动,在即将调动术式彻底结束“游戏”时,咒力忽然一个卡壳,随即便是一阵不祥的破碎声。 这些变故都只发生在一瞬间,他话还没说完,外界的阳光就已经透进暗无天日的领域当中。 熟悉的红蓝色身影背着光凌空而立,鲜红的披风猎猎扬起,宛如神明降世,令人见之心生崇敬与喜爱。 如果不是刚好撞上拿起反派剧本的阿真的话。 术式在领域崩毁之前就已经发动成功,面前的两个外星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改变。好在氪星人的灵魂确实足够坚韧,哪怕被削成了这个样子,由于术式中止得够快还勉强留下了一条命。另一边的洛基理论上也不该被这只发动了一半的术式弄死,结果现实偏偏出了意外在阿真扭头看向忽然闯进来的超人时,他的头部迅速膨胀,“砰”地一声炸出漫天血花! 猩红的血珠飞溅到阿真的脸上,赤裸的上半身也沾染了许多,扭曲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近乎手忙脚乱地把身上丑陋的非人特征掩去,完全顾不上自己还在自由落体。 随着领域破碎而一并消失的巨手自然无法继续束缚外星人们,无头的尸体和几乎看不出人样的生物坠落下去,同样失去巨手支撑的阿真也顺势往下跌落。 这一幕看在克拉克眼中,就是自家男友顶着一副颜艺表情当场捏爆了一个不知名人士的脑袋,和曾经的温柔好医生完全判若两人。 男友过大的反差带来的震惊让他的超级大脑一时短路,鲜血喷溅的画面太有冲击性以至于他甚至没注意到阿真身上那一闪即逝的怪异缝合线。眼看着对方正往下掉,他下意识就冲过去将人接到了怀里。 阿真的脑子也宕机了。前一秒那种诡异的兴奋一扫而空,只剩下满心的尴尬无措,还有……藏得极深的惶恐。 ……怎么办?怎么办?他该怎么解释? 他怎么也想不到克拉克会在这时候出现,还恰巧撞上了他如此毁形象的一幕啊! “克拉克……”他抓着克拉克的衣襟,期期艾艾地说,“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你啊!” 阿真委委屈屈地在克拉克胸前蹭了蹭,然后尴尬地发现自己把脸上的血迹蹭了上去,沉默一瞬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撒娇:“你不在的时候有好多外星人要攻击镇子,只有我一个人在抵挡,好辛苦的。” 这句话马上把克拉克在幻影地带时的担忧焦虑唤了起来,他没有在意胸口的血迹,反而十分心疼地用衣袖擦了擦爱人的脸:“我知道……对不起阿真,我来晚了。” 摔在地上变得奇形怪状的某氪星人:“……” 不是,哥们你看看我的样子!那个魔头有哪里值得你心疼的啊?! 然而被无为转变改造的他并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刚才还一副变态样的青年窝在同族怀里茶里茶气地诉苦。 “发现你失踪之后我本来是去市中心找你的,结果几个外星人从天而降,二话不说就开始搞破坏,我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他们,可惜跑掉了一个……” 阿真“详略得当”地阐述着自己的遭遇,着重强调那具无头尸体绝对不是他杀的! 老实说,关于这一点他是真的委屈。他确实动过杀意没错,但洛基可真没死啊! 刚开始大脑宕机的时候,他确实以为洛基死了,可是现在稍微平静一些他很快就在另一个方位察觉到了自己留在对方体内的咒力。 事实也是如此,在阿真动手的时候洛基就已经准备好触发母亲留下的防护了,然而超人的到来让他改变了主意,那一瞬间将带有杀伤性的防护换成了替身和传送,留下来的只是一具傀儡而已。 没有领域的空间封锁他完全可以逃离,没必要多此一举杀伤领域主人这当然不代表他不想弄死阿真,主要是如果当着超人的面杀了人家对象,自己恐怕也很难脱身,不如直接金蝉脱壳。 到底是靠着脑子混在阿斯加德一群肌肉猩猩里的神,领域破碎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很快就在脑海中权衡好的利弊并且付诸行动,而忙于挽回自己在男友心中形象的阿真还真无法顾及到他。 令咒灵庆幸的是,洛基留下的傀儡并不算精细,几分钟后傀儡上的混淆魔法解除,轻易就能看出那并非真实的生命体。 阿真看着一如往常对他嘘寒问暖的男友,看起来似乎并未怀疑他的说辞,默默松了口气。 好险,还好克拉克对他的滤镜够厚。 其实阿真还是想得太多了。 在这种情形下,克拉克并不介意他杀人与否。先不说外星人算不算法律意义上“人”的范畴,那些可都是侵略者! 他又不是圣母病,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去苛责自己的爱人? 只不过阿真那时的表现和平常差距太大,他一时有些转不过弯而已。 克拉克觉得自己好像窥见了男朋友竭力隐藏在温和表象下真实的一角,但可惜对方好像并不太愿意让他探究更多,很快就将这些收敛起来。 他其实想再问问的,他想知道更多属于爱人的真实,可他同样也感受到了爱人言语动作间展现出的一些微小的情绪。 恐慌。 阿真在害怕什么呢?他怕我知道吗? 为什么? 愈是亲近,克拉克就愈是能察觉到更多细节。他对爱人的“滤镜”并没有破碎,但早已潜移默化地发生了改变,而阿真却还没有意识到。 在少年时的克拉克眼中,医生就是一个永远沉稳可靠的前辈,可以包容他的一切任性、莽撞、无知。或许在战斗能力上不如很多超能者,但心态绝对遥遥领先。 可是随着成长他逐渐发现,医生的精神并非坚不可摧,相反,某些时刻他可能会比普通人还要脆弱,他会害怕一些在别人看来莫名其妙的东西。 克拉克很少在他人身上找原因,他觉得一定是他给予爱人的安全感不够,所以对方才不信任他,不愿展现更多真实。 他将继续探究的想法压在心底,既然对方不想他知道,那他现阶段就不能去给爱人更多压力。 “克里斯他们去纽约帮忙了,玛莎和乔纳森在家里很安全……” 阿真还在絮絮叨叨地讲述克拉克不在地球时他们这边的情况,忽然感到身上一暖。 明媚如暖阳的红色披风裹在了他身上。 克拉克的眼神很温柔,小心地替他拢紧了披风:“别着凉了。” 即便他们两人都不是会为温度所困扰的生物,可是……还是会感到寒冷的吧。 克拉克想到自己打碎屏障时感受到的寒风,他不知道这些森冷的东西在阿真体感中是什么样的存在,但哪怕只有一点可能,他也希望自己能给男友更多温暖。 阿真忽然沉默下来。 他没再说话,而是把披风往上提了提,大半张脸藏了进去。随后默默跟在克拉克身边,准备一起去确认一下肯特夫妇的情况。 刚走没两步,他蓦然一顿。 “怎么了?” 时刻注意着他的克拉克同样停下脚步询问。 阿真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通,然后将刚裹好的披风又扯了下来,扑上去一股脑给他挂了回去。 “我回去拿件新衣服就好了,你比我更需要它。” 该死的氪星战衣,没条披风挡着,那个曲线给别人看一眼他都觉得自己在吃亏! 纽约实况 紧身衣是个坏文明。 阿真在心里偷偷骂着。 他知道商业漫画作品总会有一部分设计是为了视觉效果服务,像是什么战损啊裸露之类的画面,曾经的阿真对此接受良好,但当这些成为现实并且发生在他身边时,诞生于人类之恶的咒灵理直气壮地双标起来。 不过就算不考虑发福利的问题,这种紧身衣实用性确实也很强,方便战斗是一回事,像是克拉克这样有着双重身份的男大学生,平时战衣直接穿在衣服里面当内衬,更换起来也方便。 所以阿真也只是偶尔吃吃闷醋,并不打算让他换个款式,此时更多的也有几分转移话题的意味。 无论多少次,阴暗的咒灵都会被肆无忌惮释放光辉的太阳所触动,眼下这种情况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克拉克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发福利”这个问题,但是男友不让他取下披风,这种小事他当然不会去反驳。可也不能让阿真就这样光着他倒没什么旖旎心思,只是那些血迹沾染在过于苍白的肌肤上太过触目惊心,让他一见到就会想起赶过来前脑补到的各种家人受到伤害的可怕画面。 “那你稍微等我一下。” 他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带着从诊所取来的衬衫外套交给阿真。 两人对视间温情脉脉,真是好一对互相为对方着想的爱侣。 不远处像只死狗一样被一路拖过来的某氪星人:“……” 你们到底在温馨个什么啊!他身上的那是他的血吗?!! 然而失败的侵略者没有人权,只能憋着满心的悲愤无从诉说。 就算是克拉克也不会对妄图对他家人下手的家伙有什么好脸色,把他带过来也只是怕他跑了而已。 身受重伤的氪星人就这样被捆着扔在院子里,而那对卿卿我我的小情侣则在确认过肯特夫妇的安危后,依依不舍地跟他们道别。 就像大部分小镇居民那样,异变发生的时候肯特夫妇全程胆战心惊地窝在家里,有阿真的提前叮嘱,哪怕窗外莫名从白天变成黑夜,还能明显听到各种乱七八糟的轰鸣声,他们也没有离开房间一步,此时自然毫发无损。 他们看到同样平安归来的儿子和儿媳(?)当然很高兴,但这口气也没松太久,克拉克就表示要去支援纽约战场了。 肯特夫妇纵然心里担忧也没有去制止,只是没想到阿真居然也坚持要跟过去。 克拉克归来后随时都能注意到小镇的情况,不必非要有人留守,再不济也可以去把克里斯或小女警们换下来。阿真虽然由于术士式熔断暂且开不了领域,但单纯的“治愈”能力在战场上也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至于那个成为俘虏的氪星人…… “把他放在诊所吧,不会有问题的。”阿真很肯定。 无为转变几乎扭曲了他的全部能力回路,就算是当年的克拉克都没那么容易回弹,更遑论这个普通的氪星罪犯。 再加上他的分身二号还没有回收,留下看着他绰绰有余。 克拉克自然相信自家男朋友,于是把氪星人打包扔到了诊所院子里的牛棚,就带着阿真迅速赶往纽约。 此时的纽约战场呈现胶着之势。 地球方目前能出动的英雄在顶尖战力上和这十来个氪星人比还是有所欠缺的,基本要好几位超英一起合作才能牵制住一个氪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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