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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晚点给你送药。”易臣夜说。
兰随往旁边跨了一步,抱胸脑袋抵在门上,垂眸扫了眼他空空如也的双手,“送药?”
药在哪?
这句话兰随还没问出来,易臣夜先开了口,“看看伤。”
他先一步踏进了兰随的房间,环顾四周,房间里没有让他讨厌的气味。
“看什么?”兰随反手“咔哒”一声把门关上。
易臣夜走到床边坐下,双腿交叠,“你这床不错。”
“不都一样吗?”兰随继续端着刚才的杯子喝了口水,目光从易臣夜的发丝,扫过他的脸庞,再逐渐往下,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
毫不掩饰的视线,易臣夜自然也能察觉到。
“当然不一样。”易臣夜说,哪不一样,却又不往下说了。
他偏头摸了下枕头。
“喜欢的话也可以换一下。”兰随说,“这床我还没有碰过。”
易臣夜想起他之前给他那块他吃过的草莓蛋糕,也是告诉他,上面的草莓他没碰过,仿佛在他眼里,两人之间这方面总隔着些什么。
易臣夜不喜欢这种距离,也不喜欢程憬看兰随的眼神。
稀罕的东西,总是招人惦记。
易臣夜抬眼:“你是在邀请我吗?”
兰随:“嗯?”
他半阖眼眸,眸中神色散漫。
“算了。”易臣夜舔了下唇,“过来,我给你上药。”
兰随走到他面前,被他扯着手臂一下推倒在床上,易臣夜坐在他身上,指尖一点点的钻进他的手套,动作很慢很磨蹭,指腹从兰随的掌心往上推。
易臣夜的动作中莫名的带着一分色情的意味在其中。
兰随掌心有些痒,卷曲了一下,易臣夜五指插入他指缝中,把手套往外推。
他的手是带着凉意的,而兰随的手是温热的,易臣夜所到之处,让兰随的掌心也沾染上了一分清淡的凉意。
手套缓慢的从兰随手中脱离,直至从指尖掉了出去。
“啊……”易臣夜状似无意的说,“不是这只手。”
他说着,看向了兰随的另一只手,继而眸光转回来,看着他的眼睛,唇边轻轻上扬,带着温和又单纯的意味。
仿佛并不全是来给他脱一只手套。
兰随腕骨到指尖的酥麻之意还没散去,他叹了口气,“易总,怎么能这么粗心呢。”
镜片后狭长的眸子和易臣夜对视着,眼底带着分色气,唇边轻笑了声,一只手手腕还在易臣夜手中,另一只手放在了唇边,轻咬着干净手套指尖的位置,清瘦的腕骨到掌心一点点的从里面褪了出来。
手掌与腕骨相交的地方,一个牙印赫然暴露在空气中,在他手上彰显得很暧昧,兰随的手很漂亮,修长纤瘦,而就在这么一双显得有些禁欲冷感的手上,出现了一个格格不入粉色的牙印,却又分外和谐。
“看见了吗。”兰随把伤口的位置给他看,“所以,现在你要怎么上……”
药。
最后一个字他没能说出来,易臣夜俯下了身,兰随感觉到伤口的位置一阵湿濡。
“我比药,更管用。”他说。
他扣着兰随的手,兰随伤口处起初还有刺痛传来,但逐渐就被另一种感觉所取代,房内没人说话,安静却也不安静。
易臣夜的五官立体耐看,他低着头,没有看着兰随,而是在专心的给他治疗伤口。
这样的易臣夜,又不一样了。
就像是白天和晚上的结合体,但不管哪个都是他,很是吸引人,让人心动。
伤口传来一阵痒意,一路痒到了心口,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兰随垂落的睫毛颤了两下。
许是喝了酒,又或许是和易臣夜两个人处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这么一小段的时间里,兰随感觉有些闷热,他另一只手松了下领带,喘了口气,传到易臣夜耳中,他有一瞬的停滞。
兰随偏了下头,手从易臣夜唇上挪开,扣住了他后颈,一下把他按了下来。
兰随尝到了易臣夜唇齿中余留的牙膏清香,舌尖探入他唇缝,易臣夜克制不住的轻咬了一下,没咬破。
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
“伤口好多了。”兰随唇若即若离,指尖摩挲着易臣夜的脸庞。
易臣夜的一只手扣着兰随的手腕,另一只手卷着他的发丝,“是不是该给点报酬?”
“嗯……是。”兰随嗓音低沉磁性,他点了点易臣夜的唇,“这个算吗?”
“别耍赖。”易臣夜说,他连兰随的嘴都没咬破,没有尝到他的味儿。
这怎么能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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