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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无知所以无畏,因为无畏所以还想要无责,可能吗?
做梦吧,梦里什麽都有。
但是,以他们母子俩的能耐,能找到他们订婚的酒店,并顺利摸到顶层?
谢灵不相信。
她宁可相信是有人躲在暗处指了路,并伸了手。
而那个最有可能提供这种帮助的,也有极大的可能是现在自身难保的泥菩萨——林曼。
林曼申请破产前转移财产的消息是她让人放出去的,以林曼的手段不难查出来,谢灵也并不想隐藏,所以林曼想要做点什麽恶心她的事也极有可能。
毕竟先前从边岸把人弄过来的也是她,故技重施而已,对她来讲没有丝毫难度。
只是林曼,你真的还敢露面吗。
谢灵看着海棠落尽,晚樱盛放的窗外,疲惫地做了个深呼吸。
暖春的晚风嚣张又奔放,透过没关严的窗缝钻入,吹起了她散乱的发丝,毫不留情地糊了她满脸。
好在,这风并不冰凉。
谢灵垂下眼,仰起头,用脸去接那粗鲁而不伤人的暖意,直到佟阳从主驾驶的位置一点一点把留缝的玻璃升起。
纪雪的状态不太好,谢鸿飞身为他的公公,死守跟前多少有点不合适,加上公司有事,便在谢灵回到医院之前就离开回了公司。
身为婆婆的贺蓉心就没那麽大了,听到医生说孩子保不住之後,就一直死守在病房外没有离开,也没有进去。
谢灵赶到的时候就对上了贺蓉那双哀愁的眼,「妈,纪雪怎麽样?」
「不太好,一直盯着窗外,谁问都不说话。」贺蓉非常担心,生怕小姑娘的心理承受能力弱,一时想不开会做什麽傻事,尽管人家不搭理她,也愣是一步都没敢离开。
谢灵拍了拍贺蓉的手,安抚道:「没事,我去陪着她,你也早点回去吧,二哥二嫂不是说晚上回家吃饭吗,你回去准备准备。」
「还吃什麽吃,他们下午来过一趟,已经回家去了,说等小雪好了,再一起吃饭。」贺蓉紧了紧谢灵的手,担忧地透过玻璃看了一眼病床内躺着的纪雪,「你快进去吧,我不用你管。」
谢灵应了一声,想想贺女士的脾性,也没多纠结,抽走自己的手後给守在旁边的陈姨递了个眼神,转身拧开了病房的门。
「太太,我们先回去吧,您的身体也重要。」陈霞低着头劝说着。
贺蓉摆摆手,又趴在玻璃前看了一会,才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谢灵进门以後就坐到纪雪的病床前,主动伸手拉过了那只压在被子边沿的,掌心微凉的手。
「谢灵。」纪雪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却也没有去看床边的谢灵,反而看向房顶中间的吊灯。
「我在。」谢灵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轻声道,「不要盯着灯,伤眼睛。」
纪雪转了转眼睛,晶莹的水珠终於溢满眼眶,从眼角滑落。
她的声音很虚弱:「孩子没有了。」
「我知道,我会为孩子报仇的。」谢灵起身,帮纪雪把眼泪擦乾净。
纪雪默然。
谢灵从口袋里拿出那两枚钻戒,重新推回纪雪的手指上,轻声哄道:「我消过毒了,不脏。」
纪雪的拇指抵在指根位置,心中漫起无限酸苦。
她记得在楼梯间发生的一切。
当时她只是难受得睁不开眼,身子酸软无力,并不是真的晕死过去。
她清楚地感受到了那被人有意或者无意松手後,自己後腰跌撞在台阶边沿上的痛楚,所以她知道孩子是怎麽没的。
可是,凭什麽呢?他们凭什麽这麽对自己呢?
那个混帐东西,做了这样过分的事情,还要拿走她的手机,凭什麽能那麽心安理得的叫着她姐姐?
还有那个该天杀的女人,又凭什麽能轻松说出她死就死了的话?还说要等几天看看状况,找到谢家门上,她到底有没有脸皮?
这些荒唐的行为,充满了恶意的行为,只因她曾经把自己捡了回去吗?
那还不如让她饿死在那,她不知道是哪里的鬼地方,也好过这二十多年来的折磨……
纪雪的眼角不住地滑下咸涩的眼泪,她抽回被谢灵握在掌心的手,横在眼前。
谢灵看着自己空了的掌心,眉心跳了一跳,她抬眼对上纪雪那双变得黯淡的眼睛,冒出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
「纪雪,你是……你都记起来了?」
纪雪没有说话,扔在低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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