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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信?”
“心血来潮。”舒意解释:“上次到护城出差,抽空去了个当地的什么寺庙。周医生,你难道没有收到取件短信?”
某位医生脸色剧变,舒意单手抱臂,似笑非笑的目光睨着他:“喔,耽搁大半个月了,说不定人家觉得不会再有人来取,已经当做废件处理。这可怎么办呢?”
“不可能。”他当机立断地拿出手机,堪称冷酷的眼神在联系人列表刷了个来回,大脑开始高速运转,思考哪个人脉和如是观可以攀上关系……
“嘿!”舒意已经走了个来回,在他眼前敲了个清脆的响指:“晚上八点关门,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走吧,我们回学校。”
周津澈难得颓丧地揉了揉眉心,叹息:“我该如何让我爸妈知道,卷孩子是没有用的,他们必须让自己更加努力。”
“就因为你没办法从前人手中收购如是观吗?”
周津澈沉痛地点头:“差不多。”
“哈、哈。”舒意假模假样地笑两声,扯着他离开:“不要异想天开了。如果我的信弄丢了,罚你每年都要给我写信。”
周津澈直觉这桩买卖不对:“为什么?作为弥补,应该是你给我写信。”
舒意再次支起手指,纡尊降贵地摇了摇:“休想。”
几句插科打诨的功夫,恢弘大气但披红挂绿的一中校门在她眼底矗立,舒意短暂地惊了一秒,冒出句荒唐话:“哇……没有贪污吧?”
周津澈长眉突跳,手指隔空点一点她,意思是不要乱说。
舒意抿住唇,严谨地捏着指尖划出一条直线,但她开口完全是火上浇油的意思:“你知道宁大附属的校长刚被抓吧?一个校长诶,工程款贪污九百万,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周津澈听过这件事,好段时间曾是他们科室的话题之一。
他出示邀请函,负责检阅的学生翻着面儿核实信息:“原来您也是优秀校友!请问您是哪一届的?”
周津澈回答完,梳着高马尾的女孩子很可爱地歪了歪头:“比我们大十届呢,好厉害,方便问您现在从事什么吗?”
“医生。”
“那一定是优秀的医生。”
女孩子巧笑倩兮,一双黑润明亮的眼睛看向他身侧的年轻女人,她真美,尤其是笑起来时,竟然还有一对相当犯规的甜蜜梨涡。
“您一定也是优秀校友。”她确定肯定一定。
舒意眼波明媚流转:“我不是哦。我当年三天两头到主席台做检讨。”
“啊……”女孩子果然震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舒意逗她:“不信你可以到校内论坛搜一下我的名字……哦不对,你们00后应该不知道校内论坛是什么了。”
周津澈刚想把这个胡说八道的漂亮骗子拉走,身后一道声音喊住他的动作:“津澈?”
比他们反应更快的是那个戴着校徽的女学生,她很活泼地招了下手:“周老师!”然后才后知后觉,周老师并不是和她打招呼。
周老师先是对她点点头:“小陶,辛苦了。”
小陶瞥一瞥周老师,又瞥一瞥异常登对养眼的两人,不由得恍然大悟:都说周老师有一个在市一院上班的儿子,看来就是这位邀请函印着“周津澈”三个字的男人。
“舒意,好久不见。”
舒意微微地笑:“周老师,等会儿我们一起吗?”
“恐怕不行。”周老师看了眼时间:“我还有旁的事。你这些年没有回过一中吧?”得到舒意点头的答复,周老师用眼神示意周津澈:“一中变化很大,上午场结束,可以让津澈带你到餐厅吃饭,然后走走逛逛什么的——附近的如是观去了没?”
她声音软软地回答,每个字音仿佛渗着琥珀色的蜜糖:“没问题周老师,如是观我们晚点再去。”
周老师扶着她手臂,欣慰地笑起来:“小陶,这位是哥大的高材生,回国后白手起家自己创业,当代女性楷模。”
白手起家,自己创业……
舒意维持着她宁城九亿少男的梦和人间富贵花的不倒人设,笑得美丽端庄。
原先用于开学典礼或百日誓师大会的小礼堂在后来几年内扩建几倍,舒意撑手挡着阳光,意犹未尽的语气:“这真的不是参考杜克大学?”
说参考都是含蓄委婉的美化,周津澈勾唇,却是答非所问:“你还去过杜克大学?”
“本科时期做过交换。”她说,谨慎地眯起眼睛,找补:“仔细看没有那么像了,设计师是谁?我坚决不找他。”
“前任校长毕业于杜克,听说设计有他一份功劳。”
礼堂门前拉起红毯和展板,每一届的优秀校友框在巴掌大的相片里,舒意拍拍他的手背,意思是自己看一下,她饶有兴趣地走了一圈,许许多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明白这个比女明星还要美艳夺目的女人是什么身份。
周津澈倒是遇上几个校友,对方拉着他热络地交谈,言语间不乏自己在哈佛留学的经历。
他安静而礼貌地笑听,分神想得却是舒意曾经搭着一条白皙匀净的长腿在他腰腹位置,把自己折成一个优美姿势涂抹指甲油的画面,她当时说:“男人的学历和身高一样,如果你毕业于清北或哈佛,大概会把这些勋章刻在自己的墓碑上,比如,这里埋葬着一位身高一米八零,毕业于哈佛大学的优秀人才!”
她用喟叹的、抑扬顿挫的语气说完,自己反倒笑起来。
男人一长串地说完,喘口气,反问:“你呢?你当年是咱们那届最优秀的,现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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