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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许则回家吃过饭后做了两个小时的题,晚上九点,他起身出门。在楼道口等了会儿,一个保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来,问他:“要出去?”
许则点点头:“我自己去就可以。”
“抱歉,不行。”保镖果断拒绝,“去哪里?”
因为知道瞒不住,许则只能诚实回答:“城西。”
原以为会被阻止,但保镖只是点了一下头:“没问题。”
到了停车场,三个保镖和许则一起下车,随后分头进入俱乐部,许则转眼间便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即使戴着帽子,许则还是一眼就被前台的omega服务生认了出来,对方冲他招招手,用口型叫了声“17号”。许则走过去,omega拉着他站到一边:“你怎么突然又来啦?”
还没来得及回答,伴随着某个醉鬼一句不耐烦的“滚远点”,一个alpha被他像垃圾一样地一脚踹开,正好撞到许则身上。
许则立刻将alpha往自己身后揽,同时抬起另一只手接住醉鬼挥来的拳头,朝一旁甩开。他的力道明显是专业的,一双眼睛在帽檐下透露出警告意味,醉鬼悻悻地啐了一声,嘟囔着走开了。
“17号?”alpha从身后钻出来,是小风。他惊奇地问,“你怎么来了?”
“有点事,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啊有啊。”小风马上回答道。
许则点头,转身对服务员轻声说:“我先走了。”
“嗯。”omega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小心点啊。”
“好。”
“我听说你跟大老板毁约了,你现在来这里很危险的。”小风挨着许则往前走,语气担心,“我觉得刚刚肯定已经有人注意到你了,一定会报告给大老板的。”
许则只问:“赌场的邵老板最近有来吗?”
“啊邵老板,他经常来的,因为要帮大老板照看其他区域。你也知道俱乐部里越来越乱了,听说之后可能要被拆掉,现在大家都在抓紧捞钱。”
“那你呢。”
“老样子嘛,卖卖烟啊药啊,当当叠码仔。俱乐部要是真的倒了,我就去别的地方,说不定还不用装alpha了。”小风好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疼痛,揉了揉被踢到的胯骨,“还是要谢谢你,帮我弄信息素喷雾。”
“没事。”许则说。
小风今年十五岁,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孩子,十岁出头便独自出来讨生活,在踢打辱骂中艰难生存下来。去年秋天,由于先天信息素等级较低,发育过程中又没能摄取对应的营养补给,小风退化成了beta,是许则想办法为他联系到了合适的alpha喷雾,并帮他保守秘密。
天生的beta很正常,但从alpha退化成beta,小风知道自己会被嘲笑得很惨,别人用来侮辱他的方式又会多一种,尤其在这里。
小风觉得17号是俱乐部里最好的人。
所以当初在听到17号和大老板之间的传言时,小风甚至有点高兴,因为这样的话,17号就不会被安排打危险的比赛,也不用拼命挣钱了。但事实证明17号并没有被大老板包养,依旧会在八角笼里流很多血,受很重的伤。
赌场有两层,一层是普通场,所有人都可以出入,二层是贵宾场,不止用来赌钱,也是谈生意的会客室。小风从兜里摸出一把筹码塞给许则:“空手站着要被人盯上的。”
“谢谢。”许则找了一张赌桌,他以前来兼职过荷官,知道哪种玩法最保险,重要的是从现在的方位正好可以看见入口。
玩了几盘,手里的筹码多了四五倍,许则一直不断抬头往入口看,唐非绎那些人一般会在九点半到十点之间来俱乐部。
没两分钟,有保镖进了赌场。正好一局结束,许则将桌上的筹码全装进盒子里,递给小风。小风还沉浸在许则娴熟的赌博手法中,下意识抱住盒子。许则看着入口,走进来的不止邵凭,还有一个不陌生的alpha——贺予。
他和贺予没见过几次面,第一次是贺蔚带着贺予来看比赛,想跟他签约,后来许则偶然中在俱乐部看见贺予跟唐非绎同行。前段时间许则听贺蔚提起过,说贺予被赶出公司,失踪了。
许则侧头,看见小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邵凭那群人,不知道在看谁。
“认识吗?”许则问。
小风慢半拍地回答:“哦……那个,那个是贺总,来这里有段时间了,是管货物运送的。邵老板很提防他,因为贺总现在的势力快盖过他了。”又顿了顿,小风说,“但我觉得贺总人很好,他帮过我几次。”
许则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邵凭脸上,直到他上了楼。贺予没有上去,因为他进门后无意间朝许则这边看了眼,一怔,似乎是认出来了。
他走过来,将烟头摁灭在赌桌角落的烟灰缸里,看了眼小风怀里的筹码,笑着说:“赢了这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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