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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继不以为意,偏偏喜欢苏蕴雪这天真娇媚的模样,轻佻道:“这就要看妹妹怎么做了,只要妹妹乖乖听话,我自不会做那个坏人……”
听你老母!
苏蕴雪恨不得当场拔刀捅了这厮,面上还装模作样:“我做妹妹的,当然听兄长的话,只要兄长不告诉太太就行,只是现下天色已晚,再过些时候,太太她们赴宴回来,要是发现我偷偷溜出来,那我就惨了,兄长也不想看见我被罚吧?”
苏蕴雪眨巴着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苏继。
她感觉苏继的咸猪手在她的腰背上摸来摸去,脑袋也越凑越近。
苏蕴雪心里又急又怕,只希望赶紧把这家伙打发了。
苏继用和勾栏女子调情般的口吻问苏蕴雪:“那妹妹说该怎么办?”
“我也想兄长带着我玩儿,只是现在真不是时候,要不这样,改天兄长挑个时间,约妹妹一道去花园里游玩?现下太太罚我,都不允许我去逛花园了。”
苏继其实有些舍不得放开这到手的美人,不过现下的确不是时候,要是真被回来的父亲母亲发现了,他也逃不过一顿责打。还不如好好谋划以后,反正这丫头如今有把柄捏在他手里,何愁不会乖乖听话。
于是苏继放开了一直被他抵在墙角的苏蕴雪,眼神还恋恋不舍地黏在她的身上:“知你出门不易,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会为难妹妹,过几日自会找人去请妹妹一同赏园,妹妹到时候可千万不要推脱才好。”
“怎么会呢,”苏蕴雪假意笑道:“届时定不会拂了兄长的意。”
苏继满意地哼笑一声,暂且放过已被他捏在手里的人,唱着小曲儿摇摇晃晃地出了巷子。
苏蕴雪靠在墙上,心跳的很厉害,放松下来才感到身上已经起了一层冷汗。
站在一旁一直没走的崔嬷嬷赶忙上来扶她,担忧道:“小姐,怎么办?难道真要任大少爷摆布吗?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苏蕴雪紧紧握着崔嬷嬷的手,感觉崔嬷嬷的手也抖得厉害,她冷静了一会儿,才道:“先回去再说。”
于是两人一路掩人耳目回了小院,花菱还没回来,路上也没人发现他们,要是没有苏继这狗东西搅局,那这次出行再完美不过。
苏蕴雪蜷在床上想了很久,自从来到这里,以苏蕴雪的身份活下去,她一直对这里的人和事都是能避则避,能忍就忍,所以伯府众人眼中她就是一个胆小怕事,容易拿捏的人。
以前面对苏继时她也是这样,苏继才会越发的得寸进尺,胆大包天。
苏蕴雪突然有些理解《红楼梦》里凤姐对贾瑞的狠辣了。
她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屋子,心中默默地做了决定。
“崔嬷嬷,你进来一下,”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闷热的夏夜里格外冷寂,“你想办法再出去一趟,找冯叔帮我办点事儿……”
——
炎炎夏日,天气酷热,容王府中蝉已被粘了个干净,偌大的容王府不闻一丝虫鸣,是以盛夏的府邸少了几分燥意。
刘如意此时步伐飞快,因为体胖,他已经走得有些喘。
萧桓衍习武,耳力极佳,早就听到承奉正刘如意一步一喘的声音,他靠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眉头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腰间的玉坠晃动幅度逐渐加大。
正当他准备出声时,刘如意先进门了。
满头大汗的内侍禀道:“殿下!钦安伯的长子没了!”
萧桓衍闻言骤然睁开眼:“钦安伯?苏柏年?”这下他着实震惊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天夜里,钦安伯府刚刚派人来报的丧。”刘如意前趋几步,靠近自家主子,压低声音说:“来报丧的人只说是突发恶疾去了,奴婢派去打听的人说是得了脱症,这人是死在揽月楼的姑娘身上的,昨个儿这楼就被官府给封了!”
脱症,也就是马上风,死的可真是难堪!
他和苏家的亲事已经排上日程,这个节骨眼上苏柏年的儿子却死了,皇帝会怎么想?
萧桓衍实在是瞧不起这一家子,但既然人已经死了,后续的事情还要处理。
人是昨晚才没的,那么皇宫还没那么快得到消息,他得想好怎么应对才是。
萧桓衍又闭上眼睛,只眉头越皱越紧,这人死的还真不是时候。
“钦安伯府治丧那日,本王去瞧瞧。”萧桓衍吩咐道。
“是。”刘如意退了出去,派人前往钦安伯府报信。
——
钦安伯府。
刚刚收拾的焕然一新的宅邸,本是为了女儿婚礼做准备,如今却先办了儿子的丧仪。
苏柏年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苦痛难当,短短几日,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
他的儿子,再不成器,也是伯府的继承人,如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苏柏年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是个意外,偏偏那个青楼被他查了好几遍,却一点线索也无。
可恨他终究失势,无论是五城兵马司还是大理寺对此案都不怎么上心,随随便便查了一遍就草草结案,他上门去讨要说法,却还被那帮人当成无理取闹赶出了官府大门,要是当年,那个官员敢给他苏家人脸色看!
苏柏年看着灵堂上儿子年轻的画像,心中又痛又恨,却又毫无办法。
周氏趴在苏继的棺木上,已经哭晕了好几次,平时最重仪态的她,如今鬓发散乱,双眼通红,整个人同样憔悴苍老了不少。
苏蕴珠一边拭泪,一边强忍悲伤安慰母亲。
因为去世的是晚辈,何氏只在灵堂前上一炷香哭一场也就走了,留下苏蕴玉和苏蕴雪跪在堂前,算是二房的一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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