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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师兄说话都不管事了吗!?你们都赶紧散开!都走!!」
「我可是首席大弟子!还不听我的话吗!?」
邱戈喊得声嘶力竭,可弟子们却仿佛是听到了召集的信号似的,反倒聚集得越来越多。
後头的弟子还踮着脚尖往前看,更有什者御剑飞起来瞧了瞧,却很快被邱戈一嗓子骂了回去。
锺隐月飞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光景。
「人这麽多。」
他嘟囔了句。
「师尊,您看那儿!」
跟过来的温寒往前一指。
锺隐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前一瞧,干曜山山门的玄玉牌坊楼上,倒吊着一只狐妖尸体。
狐妖浑身是伤,身上青紫一片,还有许多血肉模糊的伤口,正瞪着双眼死不瞑目。她形体怪异,明明是个被倒吊着的人形,可两只小腿却是狐腿之形。
那身上还生着密密麻麻的狐狸绒毛,就连半张脸都是狐面——她的脸一半狐面一半人面,瞧着可怖极了。
青隐化作幼狐大小的体形,此刻正站在锺隐月肩膀上,跟他一同来了。
瞧到这一幕,她说:「这是被什麽会有损魂魄或元丹的法器折磨过。」
温寒怔怔:「有损魂魄?」
「她身上的伤这样多,定然是受过折磨。若是用寻常的刀剑钝器折磨,未伤及体内灵元,万万不会出现这现原形的事情。灵物化作人形时,若是出现这种形态,定然是元丹修为或是魂魄受了损,导致灵气无法自如运转,全然维持不了人形,才会如此半人半妖的。」
温寒点着头:「原来如此……」
锺隐月立刻想起了在他宫里呆了七日的那只伤兔。
他皱皱眉,沉声道:「先下去看看。」
「是。」
锺隐月御剑飞下去,温寒跟在他後面。
邱戈还在山门玉牌坊的空地下对着干曜宫的弟子们大喊大叫。嘴里的话正喊着,锺隐月便在他身後一跃落地。
他收起雷气涌动的御剑,仰头看向山门。
狐妖长发垂落,两根粗绳一头绑住她的脚腕,另一头又绑在玉牌坊上。她的头仰面向下,已死的一双灰目定定地盯着他。
正月末的清晨依然寒风四起,呼啸如哀号。
她被吹得摇晃,长发四散如风。
「玉鸾长老!」
邱戈见是他,着急了,冲上来怒气冲冲道,「您怎麽来了,这干曜山是您不打招呼就能擅闯的地方吗!」
锺隐月完全没听见他说话,他望向山门两边的柱子,心中生骇。
柱子两边,被不知何人写下了血红的字。
「干曜虐生」。
和温寒早上来报的一样。
「玉鸾长老!」邱戈朝他走来,「师尊还没来,您怎麽能擅自——」
「闭嘴!」
温寒也吼了一声。
锺隐月正要抬脚往玉柱那儿去两步,温寒这一嗓子在後边炸开,他才终於回过神来。
锺隐月回头望了过来。
邱戈刚好走到温寒身边。
温寒朝他吼起来:「什麽叫擅闯!?凡人误进叫擅闯,弟子未打招呼私入长老山宫叫擅闯,外山弟子贸然进入他山别宫叫擅闯!就算是长老之间,只要不是故意隐瞒不报而擅进些玄阁玄楼或仙台一类有讲究的地方,不论去了哪儿都说不上是擅闯!」
「你一个干曜宫的首席弟子,连擅闯之意都未弄清楚,便敢对着师尊口出狂言,干曜长老就是这样教你的不成!」
邱戈被吼得一愣,立刻满脸通红:「你——」
「我什麽!我看你真是做个干曜宫的首席弟子便不知天高地厚,敢对着我师尊说擅闯!此地又不是干曜长老的山宫,更不是别宫,只不过一个山门之地,别说师尊,就算是我,不跟任何人打招呼都是来得的,你家干曜山从後山来只老鼠到此处啃一口那玉牌坊的玄玉都使得!你算什麽东西,在这里说我师尊擅闯!?」
「你!?」邱戈简直被他说得面无血色,气得嘴角抽搐,话都不会说了,「你你你」了半天,才怒道,「你敢这般同我说话!?」
「我如何不敢!?你当着我的面说我师尊在此擅闯,可此处便是外山弟子也是来得的!这便是将师尊视作外山弟子之下,如此羞辱师尊,我不这般骂你才是大逆不道!」
「你——好你个——」
邱戈勃然大怒,正要开骂,锺隐月终於拉了一把同样震怒,准备与他大骂一场的温寒:「好了,都别说了。」
「如何能不说!」邱戈怒骂,「玉鸾长老,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弟子!不知长幼有序,不知尊敬师兄!竟敢——」
「我说都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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