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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洛阳浩劫 还说不是男宠（第2页）

北宫纯的神色却是有些松动，然而他的目光投向刘霁的时候，依然带着几分审视，“大晋宗室相互攻伐，皆是为了自家权柄，那尊驾造反难道就不是为了权柄吗？”

“自然不是，我是为了还天下一个太平……”刘霁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咳丶咳。”李雄在一边清了清嗓子。

刘霁给他这一提醒，立即恍然，“……恢复汉家江山，我为刘汉宗室，岂能坐视司马家祸害我华夏大好河山！”

北宫纯摇了摇头，“晋廷一亡，九州必乱，尊驾造反难道不一样是祸乱天下吗？”

“晋廷倒行逆施，天下早已民变四起，就是我什麽也不做，晋廷也没有几年寿数了。”刘霁道。

北宫纯沉默了，作为晋臣，这个国家被搅成了什麽样子，他难道会不清楚吗？

就算是他的主君凉州刺史张轨，明面上虽然还是晋臣，还会派他来拱卫洛阳，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晋廷已经无法辖制调遣他了。

正所谓，虽无割据之名，已有割据之势。

晋廷的倾覆，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岂知尊驾不会重蹈大晋的覆辙？”北宫纯再度抛出了另一关键问题。

刘霁的神色中便露出了一抹傲然，“北宫将军大可以去查证，我刘汉大军所到之处，对百姓从来是秋毫不犯，我的治下，也从无官吏压榨劫掠百姓之事。我跟姓司马的，绝不一样。”

刘霁走到北宫纯的面前，语气诚恳，“北宫将军，你是想要在史书上留下一个助纣为虐的愚忠之名，还是愿意同我一起开创新的太平盛世？”

北宫纯看着刘霁，眼前的这个人眼神坚毅，神色恳切，身上充斥着一种他从来未曾见过的力量感。

当她用那种眼神注视着你的时候，便会让人不自觉地就想追随着她的步伐，好像只要跟着这样一个主君，刀山火海都不值一提。

北宫纯眼底的防备终于彻底消散，他对着刘霁纳头下拜，“末将北宫纯，愿降！”

沈介原本立在刘霁身後，眉头紧蹙，不知道在想什麽，此时听见北宫纯肯降，霍然回头，不可思议地盯着北宫纯。

·

那晚北宫纯的三千凉州兵被李雄打散了安置，伤兵也送进了伤兵营。

而北宫纯本人，则是在沈介的帐中借宿的。

军帐内，两个人都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入睡。

沈介忽开口问道：“北宫将军食君之禄，如何能说降就降？”

北宫纯瞪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帐顶，没有出声。

沈介并不肯放过这个问题，他继续道：“自古以来，武将阵前投降，不是怕死，就是为名利所蛊惑。可我观北宫将军，既非畏死之人，也非追名逐利之徒。”

他一贯温和，这话却问得既尖锐，又不客气，简直是叫人难以回答。

就在沈介以为北宫纯不打算回答的时候，北宫纯却又开口了。

黑暗中，他的声音很低，“沈郎君当日去过洛阳，当见过洛阳的繁华吧？”

沈介不知他为何会无端端提起这个，却还是答道：“……见过。”

“印象如何？”北宫纯问道。

沈介道：“熙来攘往，花锦世界。”

北宫纯叹息一声，“等郎君见了如今的洛阳，便知道我为什麽轻易降汉了。”

·

沈介是比刘霁的大军稍晚一步到达洛阳的。

当他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一瞬，却几乎呆在了当场。

这里他是来过的，他一眼就能认出来，此间是皇城之内，皇宫门口。

但让他惊疑不定的是，那个他印象中熙攘的皇城，此刻除了刘霁的兵卒以外，再无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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