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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刚开始也不敢做这事的,毕竟是那位可是卫国公府的公子。
可是相比於卫国公府,他更是还怕谭大人!这些年,他也是藉助了谭家的势力,才逐步坐稳了这知县一职。
更何况,谁不知,他们的背後是谭国舅和太后。
他根本没法选择,只能按照谭家说的去做,原以为计划得如此周全,就万无一失。
实在没料到,最终竟得到个失败的结果。
虽然此事并非他策划的,可他却是那把刀。
眼下,他心中焦灼不已。
伍业涵见状,忙宽慰道:「大人倒是不必为此事焦心,如今人证都死了,物证我业已销毁。」
「虽是如此啊,可我心里还是慌得紧阿!那沈亦安可不是个随便糊弄的主,略一思索,肯定能知晓是我将他引去那边的,沈亦安和卫国公府焉能就此罢休!」方县令花白的眉毛拧成八字。
伍业涵又道:「他也没有证据啊,大人只当不知,若是他追问,一概不认,他年轻,且为人清正,没有真凭实据,他不会把你怎麽样。再说,谭大人他们竟出动那麽多人,也要沈亦安的性命,此行失败,他们也不会就此作罢,大人你不如将重点放在如何补救上?」
「说得简单,沈亦安的命要是这麽好拿,就不会是现在这局面。」方章感到苦恼,说着,在屋中来回踱步。
「您可以写信札去给谭大人,将事败的缘由推到杀手上,当然不能太明显,暗示他们再派厉害的杀手过来,表明您会极力配合。再说,您之前还给他们敛集人力财力,我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们一番衡量,自然不会将我们弃之不顾。」
经他一提醒,方知县也觉得是那麽回事。
他如今只希望定了定心神,吩咐道:「还不赶紧叫人进来研墨,快,取我的印鉴来。」
信写好後,两日又查看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後才放心。
等寄出了信,为了给自己多添加一道保障,方知县派一名心腹去一趟县尉处,这才深呼一口气,装作无事发生般地回到公衙,与平日似乎不太一样,有种不寻常的安静。
他还在琢磨着哪里不对,不料,忽然一群侍卫冲出,将他与他的人都扣押住。
这些人他认得,都是沈亦安的人。
他虽只是个小官,可一向颐指气使惯了,哪里能容忍被人这般对待,不禁骂道:「你们,你们这是做什麽?」
那黑脸的侍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被吓得不敢作声,就这样拖着押至堂中。
***
沈亦安与宋景湛商量好急切的是後,又为接下来要做的事定好章程。
事不宜迟,他们便马不停蹄地来到衙署中,将计划付诸行动。
审理知县方章所犯的罪行,由沈亦安主审即可,此案没有进行公开审理,特邀请穆清郡王郡王上座旁听,以示公正。
根据赵县城提供的线索,沈亦安早已派人将人证与物证都准备好。
而外出的县丞赵崇信已经赶回,他也会上堂。
方才赵崇信去巡视加固河坝後,又去查看赈济情况。其实,他到这赴任後不久,就知,是知县故意把一些累活给他包揽。活多点或少点,对此,他并无怨言。
赵崇信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治下的百姓能有温饱。可现实却未如愿,一路上困难重重,官场比他想像的还要黑暗。无奈,他也只好尽力去做,只求问心无愧。
最可怕的是,今年竟发生水灾,这对被杂税压得直不起身的村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稍有不慎,就会是饿殍遍野。
就在他失望之极,知州沈亦安大人来了。他本以为沈亦安如那些享乐的公子无异,然观察几日,发现沈大人毫无骄奢之气,而是光风霁月。他勤政爱民,极力去救助受灾的这个贫瘠小县。
眼看一切就要拨开云雾,却是传出沈亦安不行罹难的消息。
赵崇信彼时正在城里的一处施粥,听了属下的禀告,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不过,好在上天垂怜。今日,他竟收到沈大人传来的信函,多日压在他心上的石头终於挪开了,他有重燃起希望。
他一连干了好几项事务,都快跑完大半个县城,并不觉得累。只是天实在太热,官服已经湿了,看起来有点狼狈,不过也顾不上,还是把正事办好最为要紧。
沈亦安与宋景湛看到赵崇信时,越发觉得没有选错人。
过了半晌,罪犯方章已被押上堂中,他颤颤巍巍地看了眼沈亦安与旁边的郡王,忙移开了目光,扫了一眼,见到堂中有几位,与自己关系匪浅的本地富商。
沈亦安将他的罪状一一列出,问他是否知罪。
期间,那些富商看这阵仗,在证据面前也认下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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