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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帝一边说着:“朕今日来此要一个人,不知国师给不给?”一边由影卫开路,进了国师府。
有一体态年轻,头戴幂篱的女子,自见了昭帝开始,季言心便瞧她一直随行身侧。进了正殿坐下,她才摘下幂篱,显露出真容。
王朝一看,登时火冒三丈:“这不是青离么?”说着他便想上前同她理论,为何陷自己亲姐姐与方时宴不义。
不辞忙拦住他,低声道:“莫冲动,你也不看看如今是何情形,大仙师啊大仙师。”
王朝被劝住,当下反应过来,四处寻着阿九的身影,没见她,他有些担忧,便找阿九去了。
临走,路过青离还不忘嘀咕一句:“眼不见心不烦。”
众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天咎也不打算眼下就去掺和,抱着双臂倚在柱子上,远远地瞧着。
元化清了清嗓子,介绍着青离的新身份:“这位是娘娘刚寻回的亲妹妹,如今陛下圣恩,既是一家人,便认做了长宁长公主。”
见国师府内一行人似乎表情复杂,却未曾有一人搭话,元化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又道:“长公主原本该与娘娘在宫中享姐妹重聚之乐,可有人拐走了娘娘,至今下落不明。”
季言心问:“敢问是何人拐走了娘娘?”
元化道:“为何一直不见另一位国师呀?”
昭帝认了青离做长公主,如今又来国师府寻人,显而易见,眼下他们已沆瀣一气。今日正是来为难国师府的,只是不知如今苏愿婉失了神魂,方时宴被困在清水寺,青离还要意欲何为?
季言心特意看向青离,道:“正巧我兄长几日前被歹人中伤,如今正闭关修养。”
“哦?”这次说话的是昭帝,“可朕与妹妹亲眼所见,正是方时宴拐走了愿婉。”
“拐的说法可多了,是强拉硬拽呢还是蓄意哄骗?”季言心笑了,“且不说宫中守卫森严容不得外人钻空子,世人更是皆知陛下与娘娘伉俪情深,我兄长只不过是一微不足道的败落种族的后人,如何能在大仙师眼皮子底下拐走一个大活人?”
季言心的话,让昭帝听了顿生一股恼意,他的声音不怒自威:“正是方时宴屡次打着为朕献长生之法的由头,实则觊觎爱妃已久,他又是幻术高手,拐走个人岂非易事。”
季言心:“陛下这话说的不也无凭无据。”
“放肆!”元化伸出颤抖的兰花指,指着季言心,“陛下面前岂容你如此说话!”
“陛下担忧娘娘,也顾及皇家颜面,这才亲临国师府,讨你们要人。可你们蛮横无理,还胆敢质疑天威!实在是该给你们定个目无君主之罪。别忘了,如今你们拥有的一切,皆是陛下恩典。还不快叫那方时宴出来面见陛下!”
季言心:“我兄长确实被歹人所伤,暂时出不了关,不久前陛下才封我兄妹二人为国师,让百姓共沐福泽。如今陛下若是强来,岂不让百姓胡乱猜测,觉着咱们大昭陛下心思瞬息万变,叫人生出不必要的惶恐。”
元化:“陛下正是听了二位国师的话,将宫中秘宝送往清水寺,人尽皆知。如今清水寺凭空消失,想必百姓亦能分清是听了谁的话,才成了今日局面。”
“原来如此。”季言心恍然大悟,“原来元公公是在点我,以为国师府将那秘宝据为己有,要我们交出来呢。如此你直言即可,何须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元化:“既然如此,还请国师交出秘宝。”
季言心一脸无奈:“我何时说过秘宝在我们手中?”
“哼!”元化气得再次用兰花指指着季言心,“若交不出秘宝,便交出方时宴,陛下与长公主好寻回娘娘。”
季言心笑笑:“元公公真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虫,陛下都没说几句,元公公便把所有话都说了,不知是你的意思,还是陛下同元公公早就演了一遍,好来国师府时一顿雷厉风行,将想要的一切手到擒来?”
“你你你!”元化被气得跺脚,“简直放肆!太放肆了,来人,快将国师府一众人等全都拿下。”
“元化!”昭帝制止着,“朕平日里可是太纵容你了?才叫你如此放肆。就是你养的猫丢了,也需花些时日去找,更何况是更重要的东西。依朕看,以国师的能力,三日足矣。”后半句话,是对着季言心说的。
“陛下息怒,老奴知错了。”元化当即恭恭敬敬,退至昭帝身后。
季言心问:“如若不答应,陛下今日可是要搜这国师府?”
“想必国师不会让国师府陷入那般境地。”昭帝起身,他的话容不得任何人反驳,“朕的话,自是天道。朕亲眼所见,方时宴行为有不妥之处,三日后,国师府无论如何需给朕一个交代。”
季言心笑问:“亲眼所见便一定是真的么?”
“朕说过,朕的话是天意。”
此时王朝跟着阿九正站在殿门外,昭帝看不见之处。
阿九神色复杂,思忖片刻,终决定踏入殿内。
王朝见状,忙不迭将她拉回,急道:“莫冲动,天咎还在里面呢,怎能让人欺负了府里的人。”
阿九修眉拧作一团,道:“可是,不管是方时宴还是清水寺中秘宝,皆与你们无关。我知他诡计多端,行事狠辣,如若此时闹大,遭殃的必然是城中百姓。”曾经,他也是这么做的……
“谁在殿外窥探?”殿内传来元化的声音,说着的时候,人已经往这边来了。
王朝当即喵了几声,拉着阿九离开。他们躲在殿门外不远处的大树背后,王朝指着殿内某个方向:“你看,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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