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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屋门口,香穗吩咐道:“九成,你还待在你的屋里,将房门上锁关好。”
九成轻声应:“是。”
香穗又转头对袁婶子说:“袁婶子,咱们两个跟绿竹先待在柳大娘他们房里,那屋里好歹有张床,今儿他们来不来不一定,咱们几个轮流放哨。他们兴许会在子时之后动手。过了四更有人起床他们便不敢来了,到时候咱们再睡。”
香穗吩咐好,众人都轻轻道了声:“明白。”
九成转身要回屋,绿竹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你屋里有防身的东西没有?找个粗棍子拿进去防身。”
“我在屋里放了条手臂粗的门栓,你放心吧。”九成跟绿竹说话,声音不自觉地就软了许多。
香穗抿着唇儿瞟了袁婶子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袁婶子没有发现异常,她恍然明白过来一样,看向绿竹说:“对,得准备防身的东西。绿竹,你也去拿一根门栓过来防身。”
袁婶子话音刚落,九成忙跑出去,将其中一间空房子的门栓拿下来递到了绿竹的手里。
遇贼
黑灯瞎火的他们也没有点灯怕打草惊蛇,就各自回房间去了。
柳大娘他们原本住的房间在灶房边儿上,跟九成住的房间错对着。
香穗跟着袁婶子进了房间之后,袁婶子就说:“穗儿,我将绿竹拿过来的被子给你铺到床上去了,你给绿竹在床上挤一挤先睡吧。”
屋里比外面暗多了,香穗什么也看不到,她轻轻应了声:“好。”
人却站在窗户跟前没有动。
窗户上糊着比较厚的窗户纸,一点儿都看不到外面,不过在窗户纸上戳个洞的话,对面将一览无余。
“姑娘。”绿竹站在床边儿上,轻声喊了香穗一句。
香穗摸黑走了过去。
袁婶子出去,再回来手里抱着一把麦秸秆,她在窗户旁边靠墙的地方放下,然后将一张被子扔在了上面。
随后,她便关上了房间门,回到她铺好的草堆上坐,压着声音对香穗说:“穗儿,你们睡吧,我靠在这墙边儿上,院里有动静就能听到。”
几个人轮换着来,香穗轻声对袁婶子说了一声:“婶子,两个时辰后叫醒我。”
袁婶子轻轻嗯了一声。
绿竹忙帮香穗将被褥掀开,在屋里待的时间久一些,眼睛就适应了黑暗,香穗隐隐也能看到一些,她就脱了鞋,而后脱下外面的夹袄,盖着被子躺到了床上。、
绿竹在香穗旁边坐着,她有些睡不着,总之还是担心,万一主子有点儿磕碰,她可担待不起。
香穗躺下许久不见绿竹有动作,便开口催了她一句:“绿竹,你也赶紧睡吧。”
绿竹唉了一声,合衣躺到了床上。一时间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绿竹闭着眼睛,脑子里很乱。不过一会儿她就听到身旁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
姑娘她这么快就睡着了?绿竹生生熬了很久才睡着。
一觉醒来,外面天光已经大亮,香穗还安稳地睡在旁边,她再往袁婶子昨儿坐的地方看,人已经不在了。干草堆上放着一床被子。
清晨时分,绿竹轻轻地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小心翼翼地下床,生怕弄出太大的声响。
然而,她那细微的动作还是发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这声音虽然不大,却是将睡在旁边的香穗吵醒了。
香穗迷迷糊糊地动了动身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到眼前一片明亮时,心中一惊,天都已经亮了!
她猛地一下坐了起来,目光急切地朝着袁婶子昨天待过的地方望去,却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袁婶子昨天晚上没有叫醒自己。同时,到如今来看,昨儿夜里没有人来。
就在这时,绿竹已经穿好了鞋子。她转身看到香穗已经醒来,便轻声问道:“姑娘,您醒啦?要不要现在就起床?”
可是此刻的香穗完全没有心思回答绿竹的问题,而是迫不及待地追问:“绿竹,昨儿个袁婶子有没有叫你起来啊?”
绿竹轻轻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没有。”说着,她顺手拿起了香穗放在床边的小袄,给她披在了身上。
香穗顾不上多说什么,手脚麻利地快速穿上小袄,然后匆匆下了床。
她三两下就整理好了衣裳和头发,便快步朝门外走去。一踏出房门,香穗下意识地转过头朝着灶房的方向望了一眼。
只见袁婶子正站在灶台前忙碌着,锅里往外冒着氤氲热气。
香穗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灶房前,有些埋怨地对袁婶子说道:“袁婶子,昨儿个怎么不叫醒我?咱们不是说好要交替着守夜的嘛。”
袁婶子望着香穗笑了笑,掀开锅盖子,端出一小瓷盆热水,“昨儿没啥事,我看你睡得香就没有叫你,这里有热水,快端出去洗漱去吧。”
香穗走过去来要端,袁婶子拦住了她,对站在灶房门口的绿竹说:“绿竹,你将洗脸盆拿过来。”
昨儿虽然没事,以后不好说,她们或许要在这里守几日。
用过饭之后,香穗就帮袁婶子找出来一个草席,将草席铺在干草上,晚上要暖和许多。
这日晚,香穗让袁婶子先睡,她先守着。
袁婶子摸了摸旁边冰凉的刀柄说:“年纪大了,觉少。”
于是两个人就靠着坐在墙边儿守着,守到大概子时,屋里没有滴漏,香穗也是估摸,她估摸着大概到子时了,刚才还昏昏欲睡的,猛然间就清醒了起来。
她耳朵支楞着,听外面的动静,外面静的很,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能听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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