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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很快便来到了石头和苗儿的面前。
只见香穗柔柔地唤了声:“石头,苗儿。”声音清脆悦耳,仿佛一阵春风拂过心间。
石头轻轻应了一句:“阿姐。”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了李满仓的身上,眼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与探究。
李满仓也一直盯着石头打量,两人四目相对,他对着石头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
这人是哪里来的?阿姐对他好亲切啊。
香穗一手拉着李满仓,一手拉着岩儿,叫了石头跟苗儿一声就走了过去。
苗儿躲在石头身后,石头依然带着一脑袋的疑问,牵起苗儿的手跟在他们后面走了过去。
香穗他们刚刚转过弯来,守在门口的绿梅眼尖地瞧见了他们,立刻兴奋地高声喊道:“姑娘回来了!”
香穗听了,抬头望着李满仓笑,拉着他跟岩儿快走了几步。
当香穗拉着李满仓踏进主院大门的那一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夏敞和马氏满脸带笑地站立在堂屋门口,正满心欢喜地等着他们。
一看到香穗进来,夏敞率先笑盈盈地开口:“穗儿回来了。”
他话音未落,目光就扫到了香穗与一名陌生男子紧紧相握的双手之上。
刹那间,他原本弯起的嘴角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地扯平,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犀利无比的眼眸,直直地盯着那个被香穗拉着的男子。
而那位男子对于夏敞凌厉的目光似乎毫无察觉,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身旁的马氏身上。
察觉到这一点的夏敞,眼神愈发锐利起来,仿佛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香穗身旁这个对他视若无睹的男人。
夏敞松开背后背着的手,他想伸手牵住马氏的手,岂料马氏猛地腿向后仰倒。
他快速地伸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当马氏站稳了,她一把推开夏敞,猛然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抱住香穗牵着的男子,大声哭了起来,“儿啊,我的儿。”
马氏这一哭,将夏敞哭懵了,也将躲在石头身旁的苗儿吓住了。
她双手紧紧抱着石头的胳膊,呜咽着叫:“二哥。”
石头也是一脸的懵,看到苗儿害怕,还是蹲身将她抱了起来。
马氏抱着李满仓哭了好一会儿,李满仓才喃喃地叫了声:“娘。”
娘?
夏敞这会儿好像明白了什么,怪不得香穗拉着他过来的时候那么高兴。
原来他是那个十四岁就代他们爹服劳役的老大。
他故作镇定地紧抿着嘴唇,悄悄走去马氏跟李满仓身旁,他轻轻拍了拍马氏的肩膀,柔声说:“夫人,先带孩子回屋吧。”
马氏这会儿猛然想起旁边还有夏敞,她激动中带着些不好意思,从袖口里掏出一方锦帕擦了擦眼泪,扒拉开夏敞,拉着李满仓就往屋里走。
夏敞愣在原地一会儿搓搓手指头,一会儿摸摸鼻子,一会儿摸摸下巴。
他不经意间瞅了香穗一眼,香穗笑着说:“爹爹,咱们也进去吧。”
“嗯,进去,咱们都进去。”
香穗他们都进屋的时候,马氏正摸着李满仓脸上的疤痕一脸的疼惜,“儿啊,这是怎么弄的?你在外面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马氏心疼地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夏敞看着心疼,可这会儿他也没有说什么,乖乖地坐去了自己的位子。
香穗拉着岩儿,挨着李满仓坐了下来,石头抱着苗儿坐去了他们的对面,夏敞的下首。
“娘,都是些小伤,不碍什么事。”李满仓看到他娘,一颗担忧的心也落了下来,他娘过得很好,过去十年了,她娘脸上并无岁月的痕迹,反而看起来浸润着富贵。
“怎么不碍事,这么大一条疤,以后可怎么相看人家。”马氏边哭边拿帕子擦眼泪。
香穗感慨她阿娘的脑子太跳跃。
“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这十年间你怎么过的?”马氏说着就要扯开他的衣裳查看。
李满仓无奈地握住他娘的手,笑着叫了声:“娘,别吓着弟弟妹妹们。我真的没事,这不是好生生地回来了吗?”
马氏看了坐在李满仓旁边的香穗跟岩儿一眼,边擦眼泪边笑,“嗯,嗯,我儿平安回来了。你回过柳林村了?”
李满仓摇头,“没有,跟穗儿是在路上遇到的,穗儿说娘跟石头都在临阳,我就跟着他一起过来了。”
“真是老天保佑。”马氏紧紧握住李满仓的手,“儿啊,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马氏如是问,李满仓便将自己之前的经历又说了一遍。马氏听了,双手合十不住地感谢老天,感谢佛祖。
母子两个说了一会儿话,马氏的情绪也有所好转,这时她终于注意到了旁边坐着的夏敞。
马氏拿她那已经被泪水打湿的手帕擦了擦眼睛,她有些拘谨地站了起来,拉着李满仓走到夏敞跟前。
她指着夏敞对他说:“满仓儿啊,你爹去后,咱家遇到颇多磨难,此后幸得得遇此人,日子才慢慢好起来,他不仅对娘好,对穗儿和石头也都如亲生。他是娘的夫婿,是家中的长辈,此后你当以父礼待之。”
这会儿李满仓才仔细打量了夏敞一眼,他硬朗的脸庞,棱角分明,一双眼睛明亮锐利,鼻梁高挺,略微宽厚的嘴唇,刚毅的下巴上带着一丝胡茬。
并不是他想象中,油腻精明的老头子,因着觊觎他娘的美貌才不得已将他的弟妹都养在家中。
这人看着是真心待他娘的,且两人还有了两个那么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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