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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拐弯,或者有坑洼的地方,他就伸手扣住她,捂在自己的胸口,低声道:“莫要再荡了,小心掉下去。”
低头看血仙,没有他掌心大的人儿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像孩童一般。
血仙伸腿,脚尖竟也生出树枝,似尾巴一般软软的勾着周云砚的尾指,道:“有云砚拴着我,掉不下去。”
周云砚急道:“要是你腿断了可怎麽办?”
血仙:“断了自会再长。”刚说完,血仙拴在他手指上的枝条就断了。
周云砚:“……”
他的心脏随着颠簸的马匹,跳到了喉咙眼,眼疾手快的将血仙按在胸口。就见一支软软的树枝从他的指缝伸了出来,重新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你看,这不就又长出来了。”
“你是故意的?”周云砚怒道。
血仙见他生气,左脚也生出一条树枝,勾住了周云砚的大拇指,松开双臂,一跃站到了他的掌心。
周云砚骑术了得,右手扯住缰绳,左手托着她。
“你生气了?”血仙喜欢与他亲香,抱住周云砚的大拇指,用粉嫩的脸颊蹭了蹭。
血仙不懂羞怯,周云砚可不一样。
一个昨夜还与他在梦中荒唐之人,变成了小小的娇姑娘,示好似的搂住他粗糙的手指。
他常年练武,全身遍布大小伤痕无数。宽大的手掌和指腹上,长着又粗又硬的厚茧丶血仙整个人都是软的,就像柔软的花瓣,他是不敢抓,也不敢蹭。
周少将军心底窜出一股热气,清了清嗓子,温和的道:“我信你便是,别用脸蹭我的手指。”
他的手茧太硬,怕蹭破血仙的一身细皮嫩肉。
血仙歪头,打量了几眼他的手指。
别说他的手指,就是用玄铁铸的斧头劈,也无法伤血仙分毫。她是地荷花树化成的人儿,不说铜皮铁骨,也不是凡间的东西能伤得了的。
周云砚左手手指微动,道:“我常年舞刀弄棒,手掌粗糙得很,莫伤了你的皮肉。”
血仙擡起小小的手臂,像摸巨大的石碑一样,去摸周云砚的大拇指指腹,道:“我乃树精,就算伤了皮肉也会再生,无碍的。能与云砚亲香,我心中欢喜,便是薄茧,我也喜欢。”
树精说得坦荡,周云砚听得耳根火烧火燎。
“莫要说胡话。”
血仙知他这句话不是训斥她,在他的手心稍作停留後,以免打搅他骑马,她双臂伸出藤蔓,勾住他的肩膀,回到了他的肩头。
周云砚看了眼空空的手掌,轻轻的握了握。
一行人清晨出发,如今已经行了两个时辰。
血仙本就刚化成人形,赶了这许多里路,昨夜又披星戴月的埋头苦干,不禁有些困乏。
她顺着周云砚的衣领,滑进了他的胸口,在衣襟与软甲交汇处的凹陷里找了个位置,蜷缩起手脚,对周云砚说了声:“我睡了。”便打起盹儿来。
周云砚感觉她滑进了自己的衣襟,身子一僵,便听到了她的声音。
血仙扯过周云砚的头发,像被子一样盖在身上,很快便睡着了。
从清晨遇见血仙起,她便又扑又抱,一刻不让周云砚安生,此时安静的窝在他胸口睡觉,看起来乖极了。
周云砚的头发随着马儿的奔跑来回甩荡,因此,血仙一会有被子,一会没被子……
周云砚眼睛扫了一圈,马背上并没有其他东西,只得将之前系在他软甲上的发带解下来,像宽面一样卷了卷,盖在了血仙的身上。
怕血仙吹风会冷,周云砚想着她已经睡着了,便将她包裹着放到了内袍里侧,用外袍和软甲盖好。
先不说血仙和他究竟有什麽前尘,若是血仙想害他,昨夜有大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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