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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水月就算提着包袱,也还是如履平地,步伐飞快,柳白昭只得小跑才能跟上她。
“馀姑娘,慢点走,山间路多泥泞。”柳白昭喘着粗气,对着前方潇洒的背影道。
他要跟不上了……
他原本还想着赶上去,将那硕大的包袱接过来。馀姑娘再怎麽结实,那也是个姑娘,柳白昭实在做不出让女子给他拿包袱的事儿。
可是……馀水月的步伐太快了,他愣是没追上!
柳白昭一路上连跑带颠,跑的满脸红霞,气色都好了许多。
等馀水月终于停下脚步的时候,已经到书院侧门了。
“我就送到这了。柳公子,後会有期。”
等我下次再来投喂你。
柳白昭的防心重,一下子逼太紧了可不好,馀水月倒是想给他在镇子上租个舒适的房子,可柳白昭绝对不会收,所以她就没提。
馀水月笔直的站在那,丹凤眼含笑。
一缕春风拂过,吹乱了柳白昭两鬓的青丝,让他汗湿的脸颊感到了一阵清爽。
“後会有期。”柳白昭张了张嘴,感觉喉咙有点干。
馀水月转过身,背朝着他,手臂擡起,洒脱的摇了摇。
柳白昭望着她的背影,似乎想说点什麽,但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回到书院的小房间,柳白昭打开大包袱,静默了几秒。
里面塞了满满当当的腊肉,卤鸡,还有几套棉布衫,因衣服与食物放在一起,棉布衫上也被沾染上了卤鸡肉的味道。
一向喜洁的柳白昭没有把衣服拿去浆洗,反倒是抱着衣服坐了小一刻钟。
柳白昭没接收过无缘无故的善意,因为他身上没有什麽可值得人家图谋的。
上辈子生得一张芙蓉面的柳大人,现在还没张开,差了点火候,所以根本不会自恋的想人家姑娘是不是看上了他的脸。
抱着棉衣,柳白昭忽然就想到了他刚被馀水月救起的那天,馀姑娘帮他换了衣裳。
青年人默坐了片刻,将棉衣放到了床铺旁边的柜子里,拿起包袱里的吃食去找书院院正。这麽多肉,他吃到肉放坏了也吃不完。
书院每十日就会有一天休沐,住在本地的学子会回家,家里比较远的,就给家中写封信,再出去玩一玩。
柳白昭的休沐日与平时没什麽两样,早起晨读,给家中母亲写信,吃个淡饭,然後看一天书。
家信通常都是托走生意的人带回京城,柳白昭这日刚去送完,往书院走时,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听见熟悉的声音,他猛地转身,但觉得自己转的可能太快,显得不矜持,所以做出一副寻找状,仿佛没听清声音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馀水月坐在酒楼的二楼,从窗户里探出小半个身子,招呼他:“这!柳公子,上来!”
石榴在馀水月身後,小声道:“教主,柳公子他不光身子弱,这眼神也不行啊,耳朵好像也不太好使。”
大街上,柳白昭终于“找”到了呼唤他的声音,馀水月笑着冲他招手,她今日穿着水绿色的长衫,衣袖在空中飘摇,就像春日的柳条。
“馀姑娘。”
柳白昭也擡起手,轻轻摇了两下,他很少做出这种举止,浑身都有些僵硬,手指用力的握了握。
春日暖阳,细碎的阳光点点洒落在柳白昭白净的面庞。
“上来,二楼!”
见柳白昭擡步往酒楼走来,馀水月一边看着他,一边对石榴说:“去,再给他加两斤酱肘子,这是身子虚,才哪儿哪儿都不好使。”
作者有话要说: 哪儿哪儿都不好使,被老婆嫌弃的柳白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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