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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飘荡的幽深山谷中,长着一株其貌不扬的青草。
他不像旁边的青草一样想要努力的吸取阳光,快速的拉长身段,成为一株茁壮的草。
而是懒懒散散的扎在地里,有雨就喝,有阳光就晒,一点不主动。
这株其貌不扬的草,就是天地山君。
就算没有记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改不了他“懒”的毛病。
“懒散”仿佛已经写在了他的神魂里……
他瞧着旁边的草一天比一天大,一天比一天高,然後在某一天,就被山间的野狍子吃了。
野狍子嚼着草,看了眼岁悠,似乎嫌弃他长得小,撂了撂蹄子就跑远了。
天地山君看着旁边的土坑,心想,这是第几株努力拼搏的草了?无一例外,都是绿颜薄命。
其貌不扬的小草喝了口晨间的露水,今天也继续稳稳的猥琐发育。
即便他再懒散,在周边一衆绿颜相继薄命的状态下,他到底成了资历最老的,最高最绿的草。
他已经见过无数次的死亡。
食草动物的嘴一张,一咬,一拽,将小草连根拔起,再一嚼。
一株漂亮的绿草就寿终正寝了。
岁悠没有惧怕死亡,他在静静的等待吃它的动物到来。
如果可以,他希望那只动物的牙齿能干净一些,不要都是黑黄色的草垢,影响他死前的心情。
很快,草科里就传来了“唰唰唰”的声响,是某种食草动物在拼命咀嚼食物时所发出的声音。
周围的小草开始瑟瑟发抖,在风中来回摇曳。
岁悠没有动,不是他不想,而是因为他已经是一株成熟的大草了,他随着微风动不起来了……稍微大点的风,他还是可以跟着摇摆一下的。
岁悠虽然懒,但他还有些骨气,说白了,就是很能装样子。
越是直面死亡,他显得越是从容,一株草,愣是表现出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
听着草丛里传来的声音,岁悠大概能确定,这是一只兔子。
兔子是最没有原则的食草动物。
无论这株草高矮胖瘦,它们瞪着一双红眼睛,张开三瓣锯齿嘴,木着一张圆脸就是吃。
当声音越来越近,岁悠从青草的缝隙中看到了那双堪称青草界阎王爷的红眼睛。
兔子嚼着嘴里的青草,直勾勾的打量着岁悠。
岁悠算着两人之前的步伐距离,就见兔子一个大蹦,一步到位的缩短了它与岁悠的距离。
岁悠:……
面前的三瓣嘴缓缓张开。
岁悠异常的冷静,还有闲工夫去看它口中的牙齿。还好,这兔子应该还年轻,牙齿的草垢还不太厚。
就在三瓣嘴即将覆盖住他身体的时候,侧边忽然窜出了一抹白影。
速度堪比雷雨天的闪电,快的甚至让岁悠以为是生命尽头的光环。
笼罩在上方的阴影消失了。
岁悠快速的向旁边望去。
就见方才差点吃了他的兔子,现在却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一只通体雪白的动物,嘴里大口撕咬着兔子的血肉。
鲜红的血液打湿了她的毛发,她毫不在意,用长满软刺的舌头一舔,白色的皮毛上就被染上了一道道血痕。
就像白雪皑皑的地面上洒落了一片热腾腾的鲜血。
既血腥,又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达尔文进化论”似的爱情
就是从草开始的
毛茸茸与懒洋洋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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