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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为难的,没准他们今日也聊的愉快也说不定呢!”
沈如妤猜的没错,前院骆州令和罗舒的确谈的挺愉快。
骆州令能坐上州令这个位置,明面上来说算是临州第一把交椅了,但以前临州上头压着一个类似太上皇般的镇关侯,州令一定程度上既要应对朝廷又要平衡临州内部,并不是一个坐的多舒服的位置。
骆州令在临州这样的官场浮沉多年,就算他对外的形象一直是儒雅清高,但内里自然是有点本事也有点点圆滑手段的。
说来这些当官的人,特别是当中上级官员的人,对武林人士的观感是很矛盾的。
一方面鄙薄他们是江湖草莽一言不合就不服朝廷管束喊打喊杀,简直是乱国乱民之源。另一方面又对于那些在江湖上数得上的高手多有推崇,毕竟无论是谁,对于那些能轻易取自己项上人头的人,都是要多点敬畏的。
就像此时骆州令对于罗舒的态度就很好,毕竟他也是听说过魔教教主心狠手辣传言的,这些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斗狠之徒,最是不能轻易得罪,不然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其实若非有自己侧夫人的这层关系在,他根本就不会动和孤鹜教合作的念头。但既然有了这现成的关系,他如今又的确是需要寻合适的人合作,那找这勉强可以算是自己连襟的人,似乎又比找别人更合适。
虽然已经在心里反复盘算过了,但罗舒一被引进客厅,原本还带着几分放松姿态的骆州令还是瞬间整个人紧绷了几分。
眼前这高大男子看外貌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英俊年轻人,但周身那股摄人的气势和那种凝而不发的压迫感,就算是他这个自诩官场沉浮多年约人无数的人一时间都有些被震住。
这种震慑不来自与身份和地位,而是某种更简单更本能的东西,就如一个人对上一头猛虎,就算那猛虎并无伤人
意,但那危险的压迫感也不会减弱。
“我早就听人说起孤鹜教主英雄了得,如今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教主风采更胜传言。”
罗舒略挑了一下眉,抬眼往前方偏右侧看了一眼,便也直接向骆州令抱拳行礼,却并无多余的废话,只一句:“见过州令大人。”
骆州令又一排温雅请了罗舒上座,期间笑容一直极为真诚,但其实他此时心跳却比往日要快上不少,不为别的,就因为罗舒刚才看的那一眼。
与这处客厅一墙之隔的后方有一处内室,骆州令在那里安排了他养在府里的一个高手,他倒不是有什么恶意,就是毕竟是初次会面,一是为了护卫二也是为了让那位高手帮忙掂量掂量这位孤鹜教教主斤两。
但刚才看的那一眼,显然罗舒一进来就知道内室有人,骆州令不由心内感慨:“不愧是江湖上叫的上名号的角色,看来的确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自己请的这位供奉本就是一流高手,且最长于隐匿,没想到还未照面就被察觉出来了。”
而此时坐在后方内室的追魂鸮陈鹰已经后背发寒满头冷汗了。
在骆州令看来,罗舒只是漫不经心的多看了那么一眼,但在陈鹰的感知中却是自罗舒踏进门的瞬间就已经把气机锁定在了自己身上,而看过来的那一眼与其说是一眼,不如说是一剑。
这只是带着些警告却并无多少杀意的一剑,可就算如此也让他此时坐在椅子上双脚发软。
陈鹰此时可是在心里把骆州令骂的半死,这算个什么事啊!
他陈鹰是堪堪能算的上一流高手不假,可人家是什么修为,那是他完全看不透的修为,至少宗师往上,没准是半步大宗师甚至已经是大宗师,这样的人,让他来掂量斤两?
他配吗!他只配给人送人头!
后头陈鹰在疯狂吐槽,前厅骆州令虽然讶异于陈鹰怎么一点动静也无,但他毕竟是细细查过罗舒此人的,此时看到真人,他这气场摆在这里,又有刚才那仿佛看透墙壁的一眼,骆州令倒也对这位教主是个顶尖高手这事再无疑虑。
既然最关键的一点已经确认了,那接下来就好谈了,话题渐渐的被引向了那晚的动乱。
“说来那晚既有包藏祸心之人挑动流民作乱,又有细作在伺机而动,若不是罗教主击杀了首恶,怕是事情还没这么快平息下来。”
“州令是指唐狂。”罗舒没想到州令竟然直接给唐狂指成细作中的首恶。
“不只是唐狂,临州的绣刀门这些年有这么个门主带着,哎!门下弟子也不知多少人还能保持本心。”
只这么一句,就把那晚上的事情定性了,就如预想的那样,州令果然就是要推绣刀门出来背锅,甚至州令比他想的更加绝,他扣给绣刀门的锅不是失察,不是犯错,而是细作,是谋逆。
而州令既然会这么说,那必然是因为他和军方在一定程度上达成默契了。
看来这两年唐狂和绣刀门把这些临州的老牌势力得罪的不清啊!让他们已找到机会就想赶尽杀绝。
“虽说维持临州安定,清理变节之徒我等当义不容辞,但以我们两家的关系,我也不怕说来让老弟你笑话,我这身后毕竟是一大家子人,我这个当家人总要替他们的安全多考虑几分,这绣刀门里有好些人听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骆州令也是妙人,说到想向罗舒借人时,竟然就攀着关系叫上老弟了。
这日的这场会面,可说是宾主尽欢,罗舒他们来时迎接的是管家,可他们走时却是骆州令亲自送到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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