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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浅浅鼾声,身边的热意也源源不断地传来,程芫没想过自己在吃得饱穿得暖的安稳日子里,还能有在屋外睡觉的一天,而这一切,都要拜身边这个「火炉」所赐。
可偏偏始作俑者一无所知,甚至还睡得极其安稳,她没法对着酣眠中的人责骂一顿,於是叹了口气,偏头看向不远处的点点繁星,忍不住嘀咕。
「真傻,在屋里舒舒服服地睡多好,非要学什麽『酒後吐真言』,看吧,醉成这样,也没见吐个什麽真话出来……」
正说着,忽然话语一滞,脑中浮现出一闪而过的片段,随後,看星星的心思戛然而止,一张小脸像是不受控制般地发起了烫,有些扭捏地低着头,不禁在心里发问道:他刚才那些话…算是…是表白吗?
一想到这儿,原本平静的心湖蓦地泛起一层涟漪,正羞意上头一瞬,又忽的冷静了下来。
她还是忍不住疑惑,心想:林宗义怎麽会喜欢自己呢……
问题又重新绕了回去,只可惜能回答问题的人已经睡着,她也不得而知。
夜色渐沉,月影婆娑,思绪在时光流逝中飞乱着。
不知过了多久,程芫大脑一片混乱,疲累地靠在了林宗义的肩头,不知不觉间闭上了困顿的眼皮。
……
天色渐晓,早起的云雀在树梢叽喳了一阵後,缕缕曼妙的金光悠悠泼洒到了地面上。
伴着围墙之外一声长长的鸡鸣声,台阶上的「一团球」隐隐有了动静。
只见薄被微微动了动,忽然,一只莹白的手从被里钻了出来。
此刻,被外界声音扰醒的人无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在掀开眼皮後,被日光莫名刺到眼又虚虚眨巴了几下,等一阵适应後,宕机的大脑彻底清醒过来。
天亮了?
自己就这样睡着了,还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程芫在一阵惊愕中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只见林宗义身子规律地起伏着,没再传出像昨晚那时的轻浅鼾声了,显然一副还沉浸在睡梦中的模样。
身体不经意扭动的一瞬间,忽然发觉到束在自己腰後的那双大掌似乎松了力。
程芫没由来地一阵欣喜,动作轻缓地把那双大手扒了下去,小心翼翼起身之际,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被子全部塞进了林宗义怀里。
做完一切,见人抱着被子乖巧沉睡着,只有那没了支撑点的脑袋微微低垂着轻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正要抬步离开时,脚上迟钝了一阵的麻意突然源源不断传来,她瞬时被折磨得歪七扭八,忍着快要溢出的呜呼声,连忙抽扶着自己的腿快速趴到了离自己最近的砖墙上。
脚像通了电似的发麻,程芫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踩着哆嗦的双脚回了自己的屋。
狼狈归狼狈,早些溜进屋总好过被人发现。
进屋後,她赶紧跌跌撞撞冲向了床榻边坐下,揉捏起自己发麻的腿,等缓和了一阵,不适感终於消散。
正放松之际,鼻尖忽然嗅到了一丝微微呛鼻的气味。
程芫眉头微皱,想到自己被那人抱了一整晚,应该是身上沾上了他的酒气,随即没好气地嘀咕道:「臭死了…」
重新捯饬好自己後,便打算出门做早饭了。
去厨房的路上,程芫向台阶上的人瞥去一眼,见人睡得好好的,也没再管了。
不一会儿,炊烟袅袅升起,在晨光中飘散殆尽。
林宗义睡得迷糊中,隐隐觉得有什麽东西在碰自己,一时烦恼,便睁开迷蒙的眼向那物探去。
霎时间,一颗小猫脑袋突兀映在了眼前。
林宗义一怔,立马瞪大了眼,面颊浮上了一层茫然的神情。
玩耍间的小猫似乎感应到了什麽,停下了扑捉被子的小爪看向林宗义,又优雅地抬起一只前脚,舔了舔上面粉色的肉垫,对着林宗义「喵」了一声。
程芫从厨房出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一人一猫正在台阶上大眼对小眼,怔愣一瞬後,径直走了过去。
小猫懵懂地盯了林宗义片刻,见人十分无趣,随即又抬了爪,继续去踩被子了。
正踩上的一瞬,忽的被人从後面捉住了後颈。
「小佑,你个小坏猫,要是把我的被子勾坏了,我可要把你的小爪子剪了哦。」程芫拎着四肢垂落的小猫,小声警告着。
小猫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细细地「喵呜」一声,睁着圆眼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程芫拎着小猫走到了猫碗边,把猫放下後又重新走到了林宗义跟前,见他似乎在恍神,随即清了清嗓,出声提醒道:「你要坐到什麽时候?」
林宗义被这一声轻柔的声音扯回神思,怔怔然地看着面前的人,脑子里似乎还没有搞清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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