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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紫的锦绣绸缎在温泉上铺开,犹如徐徐展开的扇面,又被触手卷走。涟漪漾开後,泉面平滑如镜,祝遥栀看到了他们厮缠的倒影。少年将她的耳垂磨得糜红,说话时冰凉气息钻入她的耳孔:「栀栀,看清楚我是谁。」
祝遥栀坐在与她缠绕不休的触手上,温泉池边的白玉一点点酥烂凝红,冰肌雪骨甜美流浆,涟漪荡漾开声音缠黏滑腻,泉面澄澈如镜,将一切映照无馀。
四角的幽蓝莲灯长燃不熄,月色清冷如霜,透过窗帘和屏风凌凌照进来,一室绮艳生香。
祝遥栀一开始还能发出声音表示抗议,後来她的喉咙嘶哑无声,只剩口鼻间绵柔无力的气音。繁衍血脉带来的影响被一次次剔除,彻底除去时她感觉自己只剩下半条命,人在邪神怀里,但魂在天上飘。从浴室被抱到榻上,她以为终於结束了,但夜色还很漫长。
魔宫里没有阳光,所以她不知日夜,期间晕过去又醒来反覆了好几次,被放过的时候她都有些回不了神。
寝殿里充盈着浓稠到甜腻的花香,祝遥栀疲倦至极,闭眼就要睡去。但她听到了衣袍垂曳的声响,缓缓睁开眼,就看见邪神已经穿戴整齐,就要转身离去。
「……你要去哪?」祝遥栀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剩下,声如蚊呐。
「去折磨你的心上人。」少年的声音充满恶意,伸手似要抚上她绯红未消的脸颊,但只是掐住了她的下颌,「栀栀,难道只准你对我用完就丢?我也可以。」
祝遥栀听罢,放心地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她又没有心上人。
祝遥栀放任自己陷入黑甜梦境,反正她都被抓了,邪神也犯不着再进她的梦境了。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觉得有什麽柔软的东西印上她的眉心,一触即分。
过度劳累後,这一觉睡得简直天昏地暗。
祝遥栀缓缓睁开了双眼,视线因为久睡有些模糊,视野清晰後,她一眼就看到了床顶雕刻的白玉栀子花。
看来她又被抓回了魔尊的寝殿。可能是看在她是伤患的份上,小怪物好歹没让她去蹲大牢。
祝遥栀不敢轻举妄动,她只觉得口渴,虽然那些时候邪神会给她喂血支撑她继续下去,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快要脱水了。
她躺在触手交织的温床上,察觉她醒了,那些触手又缠绕上来,将她牢牢锁死在榻上。
一只触手蹭到她唇边,细密的吸盘分泌出透明的黏液,祝遥栀哽了一下才说:「……你还是去给我倒杯水吧。」
这声音哑得像是喉咙里含了一把沙子。
被拒绝的触手不太高兴地拍了拍她,但还是乖乖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祝遥栀不用自己动手,甚至不用抬头,杯子喂到她嘴边,她只要张嘴喝就行了,还是温水。
不过这样喝水还是不太方便,喝着喝着就难免有水顺着她的下巴留下来,被那些缠绕在她身上的触手争先恐後地吮去。
祝遥栀这才意识到她睡觉之前是什麽样,现在还是什麽样,不沾一缕的情况下还被这些柔软触肢吸来吸去。
她皱眉,之前小怪物明明还会细致地清。理,现在想都别想,故意要她醒来面对这一切,虽然她因为过度被索取而浑身发麻,但再麻木也能感觉到黏滑稠腻带来的不适。
这时,隔着重重殿门,熟悉的女声怯怯传来:「姑娘,您,您醒了吗?」
祝遥栀回想起来,是上次那个侍女。
喝了水後喉咙舒服多了,祝遥栀轻咳一声清清嗓子,扬声说:「进来。」
她话音一落,重重殿门才打开,隔着床帘和屏风,祝遥栀看不清楚侍女端着什麽东西走了进来。
侍女进来後,殿门很快关上,寝间里的光线顿时暗了几分。
「姑娘,」侍女恭敬地问,「奴先伺候您洗漱?」
「不用。」祝遥栀躺在床上并不想动,只问了一句,「从我到这开始,已经过了多久?」
侍女回答:「您是昨天晚上歇在寝殿的,现在刚入夜不久,尊上应该很快就回来。」
也就是说,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
祝遥栀平静地说:「不,我应该是今早才歇下的。」
一回想起来就浑身上下不舒服,要不是看在她受伤的情况下,估计邪神能数日不出殿门,就只在榻上缠磨她。
「……」侍女怔住,片刻後立刻惶恐地说,「是奴多嘴。」
祝遥栀「哎」了一声:「你别怕我,我不是什麽坏人。」
当然也不是什麽好人。
侍女说:「好丶好的,姑娘,那您饿不饿?」
祝遥栀经她一说,还真的有些饿了。
她并未辟谷,昨晚的体力消耗又太过剧烈,邪神给她喂的血又没有任何饱腹感。
所以她对侍女说:「你把饭放到桌上就行了。」
侍女照做。
祝遥栀盖着被子,因为害怕动一下就浑身酸爽,只好像一具尸体一样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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