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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闻述瞥见白鹄,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我叫回响。」
「回响?」白鹄把这个名字放在唇边斟酌几下,像是品味出了什麽韵味。
他问道:「你是对谁念念不忘吗?」
闻述鬼知道,一直拿来诳人的名字。
他有点闹心,敷衍道:「大概是有命定之人。」
他又反问:「哥哥你叫什麽名?」
白鹄似乎也只是随心一问,并没有纠结。
他像孔雀开屏一样露出标准八颗牙笑容:「名字白鹄,白鹄知道吧?高贵优雅的那个天鹅白鹄。是不是很名如其人?不过天鹅比拟我,还是差点意思的。」
「……」
真是受不了自我介绍还要臭屁的人了。
小白花和大姐头似乎没有想要参与他们谈话的意思,一个低着头不知道在悲秋伤春什麽,一个头靠在玻璃上不知道在发呆想什麽。
总之都是游神二人组。
黄毛往哪儿看了两眼,瞅见大姐头脖子上那串数字,还是没有说什麽。
白鹄见没人搭他茬,望过去,大大咧咧地喊道:「两位姐姐,这麽称呼?」
大姐头那样,白鹄称姐姐也就算了,但不知道小白花那样弱柳扶风的模样,白鹄是怎麽够脸皮喊出姐姐的。
可见这人和闻述是不分伯仲地爱占人便宜。
大姐头——也就是和绮,她眼睛往他脸上一瞥,原以为是要骂人,但却是开口说道:「你们叫我七姐就行。」
伊一不知道是接了什麽奉天承运,活似宫里小太监,应得比谁都快。
小白花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麽启发,还是本名如此,也细声细语地说:「你们喊我仙贝就行。」
白鹄听了半天,半晌扯了扯嘴角。
这一车厢的人的名儿还真是够有缘的。
伊一不舍老乘客,贾子涵同学,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先生,能用臭脸骂人的七姐,说话声压根比不上童年男神旺仔的仙贝,还有自己这鹤立鸡群的天鹅白鹄。
搁外人一看,真是六个人都凑不出一句真话。
大概是这个车厢里的人都莫名觉得尴尬,一下子就安静了。
那见鬼的播报音已经播完了所有注意事项,半点屁用没有,和外界的没什麽两样。
只不过,外界违反了规则,大概也只是警告或者罚款,顶了天就是进去喝茶,但这里,那个後果自负可真是後果自负。
贾子涵眼珠子对着车厢内軲辘转了好几圈,还是觉得心慌,对这里一窍不通。
他瞧了瞧旁边的伊一,小心问道:「那什麽……哥,你们这儿,之後是要做什麽?」
伊一被扣了「你们这儿」这麽大的帽子,吓了一跳,连忙否认:「什麽你们你们,我可半点不敢和他们扯上关系。」
白鹄闻言看过去:「你这麽慌做什麽?」
这话更是别有意义了,听得伊一一阵脸青。
「你要是也在这里待久了,就不会想和他们扯上关系。」他憋着气说道:「况且,你别听那工作人员什麽尊敬什麽乘客什麽服务,瞎扯淡!」
他一声瞎扯淡讲得铁骨铮铮,但大概是音量过高,车厢内那红灯闪烁了一下,伊一就瞬间哑了声,吊着眼睛瞅,深怕那红灯誓不罢休。
白鹄也跟着看过去,好在那红灯就闪了一会儿。
白鹄继续问道:「怎麽说?」
伊一又瞅了两眼红灯,压低了一下音量,听上去有些诡谲。
「还记得那工作人员之前说的什麽爱与和平,什麽带领我们成为最好的自己,这话得反着听!」
「爱与和平,其实就是恨与恐惧!」
白鹄插嘴:「和平的反义词应该是暴力。」
伊一:「……你且收声。」
大概现在到了伊一的专场,他完全没了之前的低调,现在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带领我们成为最好的自己,其实就是把我们丢进一些惨无人道的修罗场,看我们怎麽活下去。从一个在社会上正常生活的普通人到在恶鬼之中爬出来的幸存者,在某种层面上,可不就是越变越好吗?」
「相信在你们之中,很多人都是无神论者,但是事实上,这里真的能见到鬼,见到怪,见到任何你们想像不到的事情。就像是恐怖游戏一样,这里发生了什麽,都是理所当然的。」
「有时候,你会在睡觉时突然惊醒,睁眼後发现一个人头在你的枕边,咧着嘴冲你笑。」
「有时候,你会发现在半夜时分衣柜总在震动,打开後,里面蹦出个无头人双手伸向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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