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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枝千圣最近过得十分轻松,悠闲的程度都要赶上休假了,所有事情都步入了正轨,几乎没什么需要他亲自去做的事了。
上次在高专交流会上,以夏油杰的身份正式出场,夏油杰的死亡结果算是被他扭转过来了,之后只要在合适的机会把身体还给他就好了。
简单来说,这叫做逆转因果。
一个人既然存在于世上,就不会毫无痕迹,所以反过来讲,当这个人全部的存在感消失,就是和肉体死亡不同的社会死亡。所以单纯的治疗伤口并不能让夏油杰重回世间,他要给夏油杰一个合适的理由。
理论上他应该更忙碌点才行,夏油杰当初伤的太重,就算是他也修养了四个月。这四个月世界上是完全没有夏油杰存在的痕迹的,正常情况下他需要给这四个月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过现在看来并不需要,有个盗取了夏油杰身体的家伙在这段时间频繁地活跃着,那家伙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暴露在夏油杰的旧识面前,但只要存在着就会有痕迹,这倒是给了他便利。
就算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一直无法与那个人相见,但时枝千圣很清楚地知道,那家伙绝对是他的敌人。
从夏油杰去世的那刻起,世界发生的巨大崩坏,他之前近一年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都快回到了他刚到这个特异点的数值了。
就算他脾气好也忍不住生了会儿气,倒不是因为白费力气,重新开始对他来说也不难。他感到愤怒的地方是,作为守护者,这种破坏世界稳定性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回到最初的话题,除去那个在用夏油杰身份的破坏者,他作为夏油杰重新与世界建立了联系。一开始他还觉得未成年的身份不够方便,但是他发现……这个年纪很方便洗白。
谁也不能审判什么也没做过还是个学生的他,就算高层戒备地了不得,但是他们还是不敢得罪五条悟。在五条家主和高专校长出面的担保下,以及他带来的有关特级诅咒的消息,虽然他还在被戒备着,他们终究不敢对他动手。
高层那边的说法是平日里必须有一名一级以上的术师监视他,以防他做出什么事来。不过咒术界缺人缺成这样,连一年级的新生都要被派出去做任务,哪有闲的没事做的一级术师。监视也只是有这样一个说法罢了,他也乐得躺在咖啡店里不出门。
五条悟倒是有提议让他跟着一起做任务,他不太想……夏油杰的术式好用是好用,但是太难吃了,没必要的情况下他根本不想用。
今天的排班表上理论上是夏油杰和亚瑟,安室透不在,他干脆恢复了本体在店里躺着,根本不担心有什么不速之客的到来。
这里是他的固有领域,临时的世界基石,作为特异点稳定点的存在,目前是以咖啡店的形态出现的。最初他并没有怎么限制人员的进入,直到那次莫名其妙地被抢劫……他才设立的权限,总不能什么人都能进来掺一脚。
时枝千圣手中拿着某个名字很长的书,盯着上面的字昏昏欲睡。
外面正在下雨,没人能抗拒下午三点多的雨天,这种时候不打瞌睡简直浪费。时枝千圣自诩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一点也不想违背困倦的自然规律,听着雨声,拿着书本的手逐渐垂了下去。
作为「守护者」的他是不需要休息的,并且也从来没有缺过魔力,不需要通过睡眠来补充。但不需要是一回事,有时间的话他也会进食入睡,尽可能让自己像个人类,感觉自己还是活着的……
他还是会做梦,闭上眼睛之后过去的事情就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重复着,他还是人类的时候,身体也如现在一般差,与现在「感觉要死了但是绝对不会死掉」不同,他是时刻在「死亡」的恐惧之中。
可是回忆起来,在记忆中留存的都是令人愉快的往事,他甚至想沉浸在这样的美梦中,所以在被吵醒的时候,他眉毛都蹙了起来。
接着他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因为用了本体,他设置的禁锢是禁止任何人进入的;他睡眠又轻,在听到风铃的声响时就睁开了眼。
“不好意思,外面雨太大了,能让我们……”
两个少年,穿着像是cosplay一样的怪衣服,如果平时爱看历史剧大概能认出他们穿着的分别是新选组的旧式和新式制服。身上都淋了雨,看上去有些许狼狈。但他们此刻的表情更加狼狈,堪比当初见到复活夏油杰的五条悟。
时枝千圣也有些懵,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两方都在惊愕之中,还是时枝千圣先反应过来,他当机立断地……
跑了。
那两个孩子堵在门口,他不可能朝外走,下意识地就朝着后厨的方向跑去。他一动,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也反应了过来,即刻就要去追他。
“请等一等,冲……”
通往后厨的门忽然开了,金发的青年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没什么表情地望着他们。
“「出去」。”金发青年开口,有些冷漠的声音响起。
周围的空间忽然扭曲了起来,当一切恢复正常后,两人才发现他们已经被迫离开了那家店,在很远之外了。
穿着羽织的黑发少年低头,看到手中莫名出现的一把伞。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
下雨天是很容易犯睏的,加上今天没什么别的事,三边的工作单位都在休假,安室透也是窝在家里和哈罗一起午睡。到了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该准备晚饭了,冰箱里一堆生食,他忽然犯了懒,看外面雨稍微小了点,便打算去便利店买点什么。
安室透刚打开自家公寓的门,就看到了一个人影蹲在他家门口。
公安,组织如今的机要秘书(虽然也只是挂个名),咖啡店曾经超受欢迎现如今因为客流量问题逐渐被淡忘的服务生,身兼数职的安室透按捺住被吓到的心情,尽可能镇定地问了一句,“太宰?”
听到他的声音,蹲在地上的青年向后仰起头,熟悉的打扮,一只眼睛被绷带缠绕,另一只鸢色的眸子注视着他,扯扯嘴角露出微笑。
安室透揉了揉太阳穴,觉得今天大概没法偷懒了,对太宰治说道,“进来吧。”
说着他先一步走进了房间,他的马甲在太宰治面前早就掉光了,没什么好藏的,只是顺手捡起了掉在路上的哈罗的玩具,这时太宰还没有进来。
“太宰?”他探出头,看向在门口充满忧郁气质的太宰,在雨天的阴暗楼道中,颇有种特别的味道。
“腿麻了。”忧郁的帅哥说道。
安室透:“……”
……
安室透将透明杯放在太宰治的面前,看着正在揉腿的青年,有些无语,“你到底蹲了多久,为什么不敲门?”
“我敲过了,你没听到。”太宰说道,语气还怪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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