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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易的眉眼也被染上笑意,他上前接过那个蛋糕,刚放到桌子上,小猫玩偶就绕着他左蹦右跳,双手摇晃转圈,示意他吹蜡烛。
玩偶服过于笨重,行事不便,岑以白是在套上之前就估摸着时间把蜡烛点燃了,这么一耽误,此刻烛火已经燃掉了半节。
颜易被催促着许了愿,吹灭蜡烛,身侧的小猫立即晃着脑袋鼓掌,一步上前,微微侧过脑袋,在颜易脸上亲了亲。
颜易摸摸玩偶脸上毛茸茸的质感,问道:“现在,可以让我看看玩偶里的小猫吗?”
小猫摇摇脑袋,转过身从地面上拿起一个黑色的礼物盒子递过去,让他打开。
里头装的是一双限量版的鞋子,是岑以白咨询了梁圆这个资深鞋迷之后费了一番功夫买到的,花掉了他将近两个月的工资。
为此岑以白已经两个月没给游戏充钱了。
但颜易打开时眼角眉梢挂上的明媚神色让他觉得,就算再多花两个月的钱他也是愿意的。
玩偶里可视物的空间有限,为了看清颜易的表情,岑以白这时才摘掉了头套,捧在腰侧,歪过头抿起笑,眼尾弯起的弧度比头套上的小猫要更夺目三分。
颜易拨开他被头套弄得乱糟糟的刘海,隔着玩偶服抱住了他。
这一回他的吻没有被头套挡住,直接落在了唇上。
“唔……等一下。”岑以白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还有一个你还没看。”
他把那幅捂了许久的水彩画拿给颜易看。
画面用大片的芦苇作背景,颜易置身其中,笑容恣意,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跟弯腰的芦苇飘向同一个方向,浅橘色的夕阳越过湖面,在他周身涂出一点惹眼的光影。
出于私心,岑以白让梁圆在侧后方添了一处矮墙,墙上蹲着只乳白色的猫,面朝颜易的方向舔爪子。
整幅画构成了一个温暖灿烂的初冬。
像他们的初见但又不是,那是岑以白视角下的初遇,是他眼里的颜易。
那时他便觉得,颜易的气质,很像秋冬斜阳下的芦苇,随和自由,不张扬,但就是扎人眼球,让人想靠近。
所以在跟梁圆描述的时候,他的脑子里第一时间就浮现出了芦苇荡。
颜易的心情正如画面上红日下的那一汪湖泊,被照得暖烘烘的。外面风雪飘摇此刻皆与他无关,他拥暖日入怀,兀自徜徉。
他说:“我很喜欢。小猫、鞋子、水彩画,你为我准备的所有的一切,都在联合这一天,给我的记忆打下一个难以磨损的烙印。”
岑以白问:“最喜欢哪一个?”
他不假思索:“最喜欢岑以白。”
“……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可以接吻吗?”
语言系统切换错了
过了冬至日,岑以白突然加入了每年必有的派系之争中,迟滞地发出疑惑:“为什么我们吃的是饺子而不是汤圆?”
他问这话时手机里正放着汤圆视频,颜易低头扫了一眼,问道:“你想吃汤圆吗?”
岑以白看了看视频里被咬了一口之后溢着香浓馅料的汤圆,面露纠结:“我没吃过,好吃吗?冬至过了还能吃吗?”
“口味是甜的,一般来说有芝麻和花生两种馅,你或许会喜欢。”颜易说,“吃什么只是习俗差别,本质上图的都是团圆的寓意,是人们的期许让这两样东西在这个日子里有了特殊意义,但没有人规定过了时间就不准再吃。如果你想吃汤圆的话我们也可以今天补上,虽然冬至过了,但超市里肯定还有卖。”
于是当天下班后,两人一起去逛了超市。
近些年人们对汤圆的开发愈渐加深,不单研制出了五花八门的口味,在形状上也颇下心思,各种样式都有。
两个对此毫无了解的人站在货架前看得眼花缭乱,最后还是谨慎地挑了最不容易踩雷的芝麻和花生馅。
颜易把两包小柿子样式的汤圆放进购物车里,顺着货架往前走,准备多逛一会儿,买买别的东西。
实际上家里并不缺什么用品,此行的目的主要是给岑以白补充口粮。
零食、酸奶,颜易全都多拿了一点,把购物车塞得满满当当才去结账。
快到收银点时,他的余光扫过某排货架,脚步一顿。
他不自禁分去目光,陷入沉思。
“你在看什么?”前方的岑以白走了几步发现身侧少了个人,好奇地折回来。
“没什么。”颜易匆匆收回视线,手掌按住岑以白肩膀,把他调转了个方向,“突然想起来家里的酱油快用完了,你去帮我拿一瓶,我到前面排队结账。”
岑以白被他挡着,看不见货架上的东西,只好听话地去买酱油。
确定人没再往这儿看,颜易复又望向那一排醒目的包装盒。
犹犹豫豫半晌,他挑了个最常规的款式,刚揣进兜里,身后的声音如惊雷炸响:“为什么不拿草莓味的?”
颜易吓了一跳,回头撞上岑以白探寻神色的同时,耳尖也爬上了红晕。
“怎么神出鬼没的,走路都不带响。”颜易脸色十分不自然,“不是让你买酱油吗?那么快就回来了?”
“还说呢,害我白走一段路。”岑以白弯身在推车里翻了翻,扒出最底部的酱油,“我就说明明已经拿过了,幸亏我走到一半想起来了。”
“那我们走吧,去结账。”颜易搭上他的肩膀,生硬地想故技重施,拽开岑以白的注意力。
岑以白却还对那随意一瞥的草莓味念念不忘:“你不喜欢草莓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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