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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高承福挟持的曹侍郎想要趁机从高承福手底下钻出去,他一动缠在高承福脖子上的黑蛇猛地弹了出去一口咬在他后脖子上。
曹侍郎惨叫着摔倒在地,慌乱中一把抓住蛇的身子将它重重摔在地上。
被惹恼的般若弯曲着身子支起了蛇头,吐着腥红的蛇信子爬向地上中毒挣扎的人,黑豆似的眼珠中是兽性的残忍
安河垂眸瞧着曹尚书的嘴唇逐渐变得青紫,方才他在殿外清楚地瞧见这位曹侍郎可是第一个背叛倒戈,跑去跟在高承福的屁股后头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遭报应了。
“般若,回来。”
安河一唤声,那小黑蛇不甘的将蛇头转过来,慢吞吞的爬上安河伸出来的手,贴着安河的掌心装可怜的蹭了蹭。
“摔疼了吗小家伙,今天你有功,晚饭给你多加几对人耳朵。”
安河说完意味深长的看向大殿中方才站出来的那几个墙头草,吓的他们眼神发虚,出了一头的冷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头磕的咚咚作响。
直嚷嚷着被猪油蒙了心再也不敢了。
安河冷笑着,有些人能背叛你一次就会背叛你第二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辽的朝堂是时候该换换血,整顿整顿了。
高承福趁着燕川的注意不在他身上的时候踮着脚挪向殿外,还没出门就被门外安河事先安排的侍卫给拦下了。
“高督公这是要到哪里去,说来就来谁走就走高督公真当自己皇宫是自家后院了不成?”
高承福一条缝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安河,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快来人!”他来时在门外留了东厂的人。
他扯着喉咙喊得口干舌燥,门口却连个人影都没进来,
“高督公别叫了,他们已经听不见你说话了。”
安河低头抚摸着蛇身的鳞片,黑若鸦羽的睫毛半掩着黑沉的瞳孔,语气被拉扯的绵延性感却又冰冷刺骨。
安河一步步逼近,诡谲的眸子里酝漾着兴奋,
“不仅仅是他们,而是整个东厂,高承福藐视皇上祸乱朝堂,罪同谋逆,即日起废除东厂,大辽以后,再没有东厂这个地方。”
高承福像是受了闷头一击,直接扶着门框歪坐在了地上,头顶的官帽滚落在安河脚边,面色灰白。
他怎么也想不通燕川和皇上是如何躲过山石,悄无声息的从沽河回到京城,又瞒着所有人布下这个局。
他早就知道皇上有废除东厂的想法,所以才会这么心急的想要趁着皇上在宫外时将他除去,只是没想到计划不成,反而为此葬送了东厂。
安河躬身捡起地上的帽子,修长玉指轻轻弹去帽子上的灰,动作轻缓将帽子带回高承福头上
“看着自己费尽心血的东西毁于一旦,高督公心情如何?”
高承福倚着墙胸口起伏,耷拉着眼皮面色白的像是墙灰,他知道他今天是活不成了,与其被关在牢里折磨死,不如给自己个痛快。
突然从他喉咙中发出一股尖细的笑声,
“燕川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想不明白,你觉得皇上收拾完我下一个该轮到谁了?你不要得意,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天!”
高承福咬牙切齿的说完直接咬碎了嘴里藏着的毒囊,一声闷吭过后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不过片刻就断了气,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直直的望着面前的安河。
嘶吼声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安河眼皮颤了颤,望向龙椅上高坐的少年,那双眼睛过于晦暗,他看不出萧景铄此时在想什么。
拍了拍手安河站起身,起得猛了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好在扶住了大殿的门,安河侧身看过去就看到小皇帝不知何时已经急急地站了起来,两人目光相碰,小皇帝呼了口气再次板着脸坐回龙椅上。
大殿里董丞相将这一切收入眼中,花白的眉毛渐渐紧锁在一起。
他不想皇上走了先皇的老路,燕川不能再继续留在皇上身边了。
自那日起,霍乱了大辽几百年的东厂一夕之间化为乌有,高承福倒台,皇上接连下令罢免了一众东厂党派朝臣的官职,转而从科考中选贤举能,大辽朝堂一夜之间涌进来许多的新面孔,亲皇派的势力高涨,甚至盖过了摄政王燕川,再也没人说大辽的皇帝只是傀儡。
安河当初从沽河回京城之后就发现当初冒充揽月混进摄政王府的苏晴已经不在府里,苏晴是酋南三皇子的人,她离开必定是因为酋南三皇子派给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安河去了一趟书房果然发现桌案上的东西被人动过,上书出兵支援酋南三皇子的奏折也移了些不显眼的位置。
安河将那些东西摆在桌上就是想让苏晴偷看,钓鱼怎么能没有鱼饵呢,安河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苏晴将假消息带回去给酋南三皇子,让他自以为胜券在握,皇位即将到手,在他松懈的时候协助酋南二皇子完成反杀。
酋南有二皇子这种有勇无谋草包继位,小皇帝以后才能少些烦忧。
同时,萧景铄利用北狄皇帝与北狄大将军之间的不和,调动安插在北狄将军府上的棋子除掉了北狄皇帝最为看重的继承人,并且将北狄大将军笼络到了大辽,一时之间北狄元气大伤,一蹶不振。
数月之后,安河在摄政王府的小亭中小憩,今早探子来报董泰前阵子无故收集了许多他的画像这让他十分不解,一度有些怀疑这个老东西难不成突然开始沉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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