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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行动骤变。
作战服因过快的动作撩起一角,介于牛奶色与蜜色之间的後腰窝在镜头前一闪即隐。下一秒就是开枪——
利落,凶狠。
镜头正对着少年扬起的下巴,反伏击时他一个跳狙如同高傲的豹。明明身形柔韧,急停後却迸发出硬朗蛮横的凶悍气势,眼中火簇燃起滔天气焰。
跳起丶开枪丶连狙补刀一气呵成!
面具下的脸约莫也是冷淡绷着,暖色的琥珀瞳孔漠然直视前方,像吸入整个舞台光一般让人止不住看去——
看台上终于为他爆发出震天尖叫。
赛场内,形势已然逆转。
原本的猎物夺走了猎手身份,上一场的胜利者被打中右肋骨,子弹出枪膛的一刻巫瑾心思电转。
不是克洛森秀惯用的实心弹。
弹丸中心轴线一通到底,头部激波阻力大大减小,初速度高丶迅速衰减,弹头尖利,前13处意外加粗,在对手身上划开一道血口就停止侵彻——
改装管式弹。
巫瑾剧烈的心跳终于平复。
浮空训练基地果然还是保证了选手安全。改装管式弹大大削弱了集中速度以及侵彻性,仅弹头前13的锋刃造成伤害,即便没有救生舱,就算狙中要害也不过皮肉之伤。
昏暗的灯光下,掩体已经从高处下降到与两人身高相近。
巫瑾擡起枪口,这一次指向的是对手的咽喉——
角斗士瞳孔骤缩,听声预判,在掩体旁一个翻滚堪堪躲过,毫不犹豫抽枪对刚。
短短三分钟,20米之内,白刃战提前开啓。
所有观衆的心跳都一并加速,包括之前的十几场在内,几乎没有任何战势进展的如此飞快。但事态发展又出离合理,像是一切都在计算之中。
巷战,埋伏,反埋伏——明显不擅长近战的面具少年几乎利用了所有优势,将原本处于劣势的拉锯战硬生生掰成了突击速战。
即便上一场的胜利者体力还在,此时却是劣势明显。面具少年在争夺中抢占了刚才开枪的掩体,流弹激飞中两人身上皆有血花绽开,但更占上风的,始终是少年。
管式弹的刺入让巫瑾生生抽疼,不过仍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疼痛甚至将他的逻辑预判能力推得比往常更为警觉,狙击步枪和他的手臂融为一体,捉摸不定的弹道终于和视野判断重合。
砰——
干脆利落。
裁判席上的绿灯终于亮起。
那位角斗士被冲击力击中肺部,咳出一口血沫,狠狠向巫瑾剜了一眼,推开工作人员的搀扶,跌跌撞撞地朝帷幔後走去。
看台上欢呼如轰鸣,甚至有前排贵族小姐们将鲜花丶手链等手中物扔到舞台内,在灯光中抛下盈盈秋波。
工作人员早已熟门熟路,赶紧下场把贵重物品捡起归还,没想几秒後却是气氛更烈——
少年从舞台的一端接过递给他的绷带,撕下被弹头划破的防护服,露出薄薄一层流畅却具有极端爆发性的肌肉曲线。绷带在肩臂创口麻利缠起,因为无法用力,他不得不微微揭开面具一端,用牙齿咬住绷带——
鲜血丶少年丶枪与荷尔蒙。
台下尖叫声响成一片,侍者不得不轮番出动解释“无法告知姓名”丶“请尊重选手戴上面具的选择”丶“无法为选手提供香槟”丶“没有理由……就是上面管理层规定”……
帷幔後。
男人喉咙动了动,伸手在枪膛上轻轻摩挲。
当年在海选丛林里随手抓到的兔子精,原来已经长出了一口白生生的小獠牙。
五分钟後,巫瑾的第二轮选手被送到台上。
台下如同一场盛筵,由于场馆禁止,无人敢拿出终端拍摄,私底下的议论却一分不少。
“卧槽,我想给他生猴子!——不知道名字,代号也要给一个啊啊啊!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是来下场玩玩还是常驻地下逃杀秀?求给个说法!!”
“……包扎伤口为什麽可以这麽炫酷!想起来前两年王还没有退隐的时候,也是一模一样的绷带,当年被王帅一脸,今天又被小哥哥——刚才差点哭粗来啊!好像时光倒流,看到了六年前年轻的王!”
“看着可能二十左右或者不到,作战风格也有生疏,枪法带有明显缺陷,而且这里是初级场……我记得当年王一出现打的就是精英场?不过,听你这麽一说确实神似,特别是包扎的时候……”
“又怕他受伤,可看到他受伤了又按捺不住血液沸腾——啊啊啊纠结!”
灯光再次亮起。
这一次,巫瑾将战线从5分钟拉到了10分钟。对手约莫是克洛森秀练习生C~B水准,如果是佐伊定然能在三分钟内解决。
但自己已是有了明显体力透支的迹象。
对手远比蔚蓝深空外的克洛森练习生出手要毒辣。在看到巫瑾右肩的伤口後狙击角度异常刁钻。
巫瑾甚至不得不将步枪换到左手,吸着冷气,精准预瞄後再开枪对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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