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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金色的光束照射在书桌上,床铺上。
旁边的几个床铺整整齐齐得连被子上的褶皱都和昨晚一模一样,唯独其中一张床铺乱得连被子的一角都落到了地上。
白殊踉跄着从床上爬起来,小心地绕过地面上的“障碍物”,慢慢朝着洗手间走,他身上的睡衣扣子被撕裂了两颗,腿走起路来都有点哆嗦,像安装了假肢,还没习惯过来。
他没想到乌憬会那么……纯。
不止看上去像深山老林里藏着的会蛊惑人心的精怪,模样顶尖、言行举止都和现代人有很大的区别,就连在这种事情上,也像是从未接触过的愣头青。
倒是在真刀实枪开始前,亲吻和缓解紧张情绪的事情上,做的还算勉强合格。
白殊差一点就萌生退意了,但一想到那个诡异的怪物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他自己也没有经验,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好歹比乌憬知道的多点,前半程几乎全由他主导的。
白殊走路都在打颤,平时几步路就能到的距离,硬生生走了几分钟才到,他身上很清爽,大概是被清理过了。
白殊扯了扯嘴角,镜子里的人也跟着扯了扯嘴角,仍然是那张脸,但从娇艳的玫瑰变成了被□□过的玫瑰,艳丽的红色在白色的纸张下均匀地渲染开,白皙的脖颈间落下了许多星星点点。
白殊洗漱换衣服用了更长的时间,这倒不是他娇气,实在是乌憬天赋异禀,学习能力强就算了,精力还无比充沛,他今早直接给辅导员请了一天的假。
要不是下午有一节公共课,没办法请假白殊连床都不想下。
他慢吞吞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时,刚好宿舍的门从外面推开,乌憬提着早餐走进来。
他几乎一晚没睡,起来时却不见丝毫疲态,柔顺乌黑的头发一部分编成了辫子垂在身后,尾端系了流苏,走路时流苏也跟着晃,随手把早晨搁在了桌前,端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盯着白殊看。
那双眼睛里藏着点细微的光,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浑身都写满了跃跃欲试。
那些找不到发泄的欲.望终于得到了满足,连带着连日来莫名的焦躁都找到了答案。
原来是这样。
他想跟自己的祭品交.配,想跟他做这样的事。
他的目光落在白殊身上,黏稠得像某种流动的液体,又像湿哒哒的口水,一点点描绘过他亲自丈量过的每一寸。
在白殊转过头时,那些流动的、黏稠的液体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乌憬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凝望着白殊。
“我们是情侣了吗?”白殊歪着头,露出脖颈间红色的星星点点。
他都有点想唾弃自己了,可转念一想这和引诱怪物也没差,他有时候自暴自弃地想着大不了就是一死,实际上怕死的不得了。
他想活下去,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活下去,求生的本能是每个人都具备的,这无可厚非。
乌憬点头:“是。”
白殊嘴角弯起一点弧度,他不常笑,笑起来又格外好看,偶尔笑一次就像什么恩赐一样,那张脸瞬间像层层叠叠的繁花绽开。
这么想可能有点过分,不喜欢乌憬还要引诱他,为了活下去,成为他的心上人。
让他帮自己摆脱那条蛇,但既然木已成舟,做都做了,白殊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往好处想,现在年轻人的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可能乌憬对他的喜欢都撑不过这学期呢,乌憬要真对他是一时兴趣,他们刚好各取所需。
如果乌憬对他是长久的喜欢,白殊也就认了,就当那条蛇帮他做媒了。
他虽然利用得明明白白,可没想过做出用完就扔这种事。
白殊一只手撑着下颚,目光从上到下撩起一眼,透着点好奇:“你对我是一见钟情吗?”
满打满算他和乌憬认识了超过两天吗?
如果只是见色起意,乌憬在床上表现出来的也不像是不喜欢他的样子,那就只能是一见钟情了。
乌憬没吭声,转过身子将掉到地上的衣服、被子捡起来,一一收拾好。
他隔绝出了一个单独的空间,空间里没有第二个人的气息,满满当当都是白殊的味道,但在结束后又将单独的空间撤了,凌乱的床铺也复制了过来。
乌憬垂眸整理着床铺,床铺上还沾着白殊的味道,远远没有空间里的浓郁,但也让庞大身体内的肢节蠢蠢欲动。
白殊只是随口一问,又转过身去吃早餐,一条条色彩斑斓的尾巴在他转身的瞬间将床铺上沾染的味道全部吞噬殆尽。
白殊起床起得晚,吃完早餐已经是中午了,还要赶着去上公共课,给莫杰希和孙江发了条消息,约好一起过去。莫杰希和孙江才从网吧通宵回来,精神状态萎靡,抬眼看了白殊和乌憬一眼。
“徐灼不去吗?”
他们宿舍一般都是一起行动的,白殊还记着昨晚怪物想要偷看他洗澡的事,又惊悚又害怕:“我忘记问了。”
莫杰希只当白殊在跟徐灼闹别扭,摸出手机给徐灼发了条消息,抬头:“他提前过去了,帮我们占了座。”
白殊身体不舒服走在最后面,乌憬陪在他身边:“你说的怪物融入进人群,就是指的就是徐灼吗?”
“你怎么知道?”白殊像是诧异了一下,又看向乌憬手腕上的一对银色镯子,那对镯子真是再普通不过的样式,可他亲眼见过怪物对它的忌惮:“看出来的?”
会下蛊的寨子,还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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