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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面色一白,谢潇澜神色微冷”◎
衣食无忧。
这对现在的何意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只是方才这个书生给他的感觉有些危险,他不确定对方到底可不可信。
书生躺了小半月,面容虽然有些沧桑但依旧俊朗,何意微微垂下眼睑思索着,他知道对方也在打量他。
谢潇澜心中的怪异也不少,他记得自己分明就是被他娶的好夫郎和其他官员联手害死的,许是怨念太深,导致他又回到了十八岁,重新来过。
没想到,这次是直接给他娶好夫郎了。
何家的意哥儿,他之前并没有太多往来,只记得他有个亲大哥也在镇上书院求学,据说意哥儿样貌十分好,所以前世的时候那个鳏夫给了二十两银子才买走的。
如今瞧见,果不其然。
只是眼下他对前世的种种实在厌烦,夫郎这种人物,最好还是没有。
但有了,他也不会将人往死路上逼,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
“是因为你喜欢的哥儿?”何意突然问道。
谢潇澜微微蹙眉,他倒不是喜欢那个哥儿,只是也确实是因为对方所以有些阴影,当下突然被问到,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一时沉默,在何意眼中就是默认。
何意突然没由来的觉得不耐烦,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孵出来的小鸡,印随却印了别人。
他点头,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头部遭受过撞击,这几日下地走动时要适可而止,若是感到头晕目眩是正常反应,歇歇就好。”
说罢,便出去了。
谢潇澜敏锐察觉到对方有些不悦,奈何头晕的厉害,说了几句话便又闭上眼睛了。
何意出门后脸色有些冷,一直关注着这边动静的谢母瞬间就明白了,他那不争气的儿子这是还想着那个薄情寡义的哥儿呢!
这些日子她是把何意的用心都瞧在眼里的,对方是怎么对待她们谢家的,她心里一清二楚。
当下便过去拉着他的手说掏心窝子的话,保证道:“好意哥儿,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那个薄情无义的哥儿来家里!潇澜这有为娘的给你撑腰!”
“都是没影的事,我不在意这些。”何意轻轻勾唇,谢母待他是当真好,他自然也愿意和谢潇澜保持一时平静。
“好好,潇澜今儿刚醒,一会让潇潇去前头李家买只鸡,炖了汤,你也跟着喝一碗。”
家中还有些碎银铜板,只是此番下去定要入不敷出,即便是为着自己,何意都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谢潇澜已醒,那些晒着的草药自然都用不到了,何意便想着回头把草药都带上镇上去卖掉,怎的也能换些铜板,他可不要白白给旁人养男人!
何意拨弄着晾晒好的草药,从挖刨到晾晒都是他亲手做的,因此那些干药材的品相很好,没有伤到根须很是漂亮。
“我身体已无大碍,这些草药——”
“这些草药我准备拿到药铺里卖掉。”何意拨弄草药的手指一顿,看都不想看身后的人,整个后背都写着抗拒,“你既然好了,自是用不到这些药材。”
谢潇澜抿了抿唇,他虽不准备和何意有什么夫妻之实,可到底是在同一屋檐下住着的,并不想以后日日吃挂落,何况他实在不知对方为何这般不悦他。
他微微蹙眉,神情几经转换,就连周身的气度都变得不同寻常。
“可是我何处得罪你了?”
谢潇澜前世封侯拜相,即便是看似微弱的一问,却也带着居高临下的睥睨。
何意面色冷淡:“不曾,先前婆婆说让你带我去镇上,等你身子好些带我去吧。”
“原是想去镇上,明日就可,草药不经放,早些卖掉你手里也好有几个子儿。”谢潇澜只当他是急着去镇上,见他这般着急赚铜板,怕是身无分文,便想着回头带他好生置办些东西。
何意听着他这番真情实意的话抿了抿唇瓣,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不悦来的实在没道理,他们本就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对方有喜欢的人太正常了些。
何况,原主就是个木讷哥儿,总不能指望秀才喜欢吧?
他放下草药,回身掠了谢潇澜一眼:“多谢。”
可算是好好同他说了句话。
谢潇澜脸色缓和了些:“不必客气,你我本就被迫撮合在一起,听娘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尽心尽力,是我该谢你,若日后你有心仪之人,直接同我说便是。”
“……如此,便提前谢过你了。”
口口声声说着感谢他,还不是迫不及待的要赶他走,好和那个哥儿在一起。
何意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过就是个印随了别人的小鸡崽罢了,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谢家就这点家底儿,没有田地牲畜,平日里需要什么东西都是去镇上买,等不及的则是邻里乡亲的去换。
谢潇潇捧着银子去李家买鸡的事,没一会的功夫就传遍杏桃村,人人都知道谢家那个砸破头昏了小半个月的秀才醒了,无一例外的都带着点东西上门了。
谢潇澜到底是个有功名的,且在杏桃村一众秀才童生里算得上是翘楚,八月秋闱很有希望中举,便是村长都不会轻易落谢家面子。
“哎呦,瞧这冲喜是真管用!”
“可不是?先前大夫还说怕是不行了,可这意哥儿嫁过去真给冲好了,有福气!”
“人意哥儿平时话少,但可是勤快人,不像某些人家的哥儿姐儿,不做活吃的还多!”李婶子说着瞥了一眼王婶子,“是吧,王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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