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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笔都没留一根,何意心善(?)”◎
两江之地如今就是谢潇澜的一言堂,天高路远,京城就是想插手某些事都来不及,何况若是从两江所递出去的消息,都是要经他过目,自是能完美把控。
教训这样的刁民自然也无为难处。
他本就不是纯善之辈,前世亦是凭着阴狠手段步步高升,如今若非是怕吓着何意,这般小小刁民剥皮抽骨亦不为过。
谢潇澜并不在意柳如钰心中所想,他这般做,也算是助他脱离苦海。
如今天冷,街上少有人晃悠,此事知晓之人自然不多,便也随意揭了过去,便是柳如钰也不曾提及此事,只在下堂后去牢里看他们了。
“你这般做……”
“夫郎,是宋元与我说律法便是如此,故才这惩治,没有私心,夫郎明鉴!”
谢大人眼看着夫郎蹙眉,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生怕他再说些不赞同之语。
他从前做事从不用考虑旁人感受,他自是可以继续所向披靡,可若是因此让何意不悦,难免有些得不偿失且影响情绪。
何意被他逗笑,忍不住轻咳一声:“我并非此意,如何处置并不重要,我只是怕扰了柳如钰,让他不能全心为你。”
“他不会,你放心。”谢潇澜喂他一粒定心丸。
柳如钰在柳家这些年怕是早就受够了,否则也不会能这般疾言厉色对柳家,可不论亲生与否,既然养育,就该担起责任才是。
何意便没多说什么,他只怕影响到谢潇澜的计划,既然不会有问题,那他自然也无需担心。
“新书院那边如何了?”他轻声问。
“倒是比我想象中快,已经快建成,桌椅也已经按照你说的找木匠去打,年年便能悉数完成。”谢潇澜说道。
何意轻轻点头,不经意扭头看向窗外时便发现又下雪了,他轻轻眨着眼睛:“今年雪倒是多,来年庄稼该长得好些。”
谢潇澜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这边沿海,多数是出海捕渔的,不过稍微靠近内地的倒是会种些粮食,但和咱们那比起来还是不够看。”
“说来奇怪,从前在杏桃村,家中为何一亩田地都没有?”按理说谢家没落但还是稍有些银两,何况谢母一直掌握有度,买几亩田地定是够的。
虽说那时的村长陶正人品差些,但若是使银子也未必买不到,若是有地,自然不用全都买着吃。
谢潇澜听他这般问,前世和今生的记忆来回交错。
他娘薛竹漪是书香世家女子,一出生就被当做主母正室培养,自然从未学过那些杂事,能洗衣做饭已是不易,谢潇澜又如何舍得他娘和幼弟下地?
几番商讨不下,此事便搁置了。
何况那时他一门心思就是继续科考,只把杏桃村当做是暂时落脚的地方,又怎会买地?
“娘的名字很好听。”何意笑说。
本就是随意一问,不曾想反倒是引得谢潇澜愁思,他便忙伸出手捧住对方的脸轻轻晃了晃,像哄谢潇潇一般。
谢潇澜无奈,随意扣住他手指暖着。
许是今年下了两场雪的缘故,镇上百姓都觉得天气比往年冷的多,街上便少有出来卖东西的摊贩,想必是等着年前最后一次出摊,到时候买东西的人多,他们也能多赚些。
谢母也是早早就列好了明细,想到什么便都写在纸上,想着到时候逛集市时一同买了。
年关将至。
何意给安保堂的伙计们结了银子,另多给了份奖赏,那些大夫虽说日日都收着不菲诊金,但他也没苛待,更不用说金四江和孔作了。
只是这俩人到底特殊,何意特意把他俩邀请回府上去,毕竟,金四江还不曾与谢母好好说过话。
因此,见到金四江,谢母可谓是痛哭流涕。
“好孩子,受苦了。”她边说眼泪都止不住的往下掉。
王锦然昔日是如何翩然君子,如今就有多让人痛心。
金四江帮她擦去眼泪,安抚道:“薛姨莫要哭了,从前之事都已过去,我能与之淮和你们再见已是不易,要开心些才好。”
“好好!”
谢母也不愿在临近年光的档口闹什么不愉快,便也闻声止泪,给他们端来热茶,只是何意身子不耐茶性,便换了牛乳。
两人便在谢府暂时居住着。
年前的最后一次集市就在二十九,这时间掐的巧妙,家家户户都等着买东西过年呢,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到了这一日,谢家便全员出动一同上街了。
谢母带着管家下人一同采购,这种时节本就是放他们出来玩的机会,哪里还愿意拘束着他们,便像去年那般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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